第四十三章 风暴
        苏韵说，“先是第二学期，李童不知怎么，跟梁学长认识了。”

        梁声白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说，“是在一个项目小组里，我当时跟队友参加了一个比赛，我们不收大一的，但李童好像是我们队一个成员的女朋友，不加入小组名单，志愿过来帮我们跑腿买东西。应该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苏韵冷笑一声，“好手段。”

        梁声白一直对这方面比较迟钝，就像苏韵和方槐都说他有很多人喜欢，但除了明确过来表白的，他一个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苏韵继续说。

        “她在朋友圈提过你，千千有些失落。那会我们已经猜到偷东西的人应该就是李童，但是没有证据。千千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她还是要在班里上课。同学的眼神收敛了些，但怀疑并没有被打消。它被深埋在心底，逐渐长成了偏见。他们看见徐千千的第一反应是穷酸、偷窃，少数人会继而分析这是没道理的，但大多数人止步于此，用愚见行事。

        千千在班里被孤立了。她劝自己不去在意，照常学习。

        这里是大学，同学们不会用小孩子的无聊的方式表达不喜，他们的手段要成熟、有害得多。参加集体活动的名单里会少一个人，通知的考试时间总是不对，综测分数低得可怕，她不知道自己上交的复印件去哪了，奖学金自然也拿不到。徐千千会跟各科老师重新确认考试和作业，只是性格也越来越安静。

        大一暑假，她留在了这座城市打工。

        找了一家餐馆做服务员。李童的家就在这座城市，有一次她跟朋友过来吃饭碰见了自己。倒没发生什么，但临走时她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徐千千心头涌起一股不安。

        店里出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他经常过来，会坐得久一点，渐渐成了常客。店里的人都认识了他，偶尔点菜的时候他会跟徐千千闲聊几句，徐千千也会弯着腰安静倾听。

        有一次阴天，客人少，店长让几个人下班了，就剩徐千千和后厨一个大妈。

        中年男人推门进来，徐千千帮忙收伞，他突然往自己这边靠了一下，徐千千赶忙退后。男人退回去了，还道了歉说不小心。

        晚上下班时候要走一段路，男人突然出现要跟她一起走。徐千千看了看灯火通明，人来车往的大马路，还是谨慎地拒绝。

        男人说，“只是跟你说点事而已，几句就走。”

        两人并行着。

        “千千，我这个年纪，独身一人，没老伴没儿女的，就想找一个干净老实的女孩一起过日子。你是个好女孩，”男人笑了两声，“但我不知道你嫌弃不嫌弃我丑。”

        徐千千停下来，摆着手慌忙说，“不，但是我只是个学生，这种事您还是找别人吧。”

        男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跟她说，“我就喜欢你一个。”

        他没用多大劲，徐千千很轻易挣脱出来，转身要走。

        男人的话在身后想起，“你确定要走？你会有麻烦，走了我可不会帮你。”

        徐千千顿了一下，随后加快了步子。

        等开学，她就知道这麻烦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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