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后 (2 / 2)
        夏育拍了拍窦辅的肩膀，又对他说道：“汝能兼顾凉州与羌氐，这很好！护羌校尉部，无论绥靖还是安抚，需要考虑大局，更需要兼顾到后世，确实不能只为解决一时的麻烦，而滥杀、放纵。陈太守，在州中命令下达之前，烧当羌暂时由金城郡设法接济，可否？”护羌校尉下属弛刑士的屯田收入，大部分都被滇猛扫荡，如今只能依靠金城郡了。

        窦辅满怀感激，长拜在地：“多谢夏公！下吏这就前往陇县！”

        从大小榆谷到刺史所在的陇县，足有一千二百多里，窦辅星夜兼程，十天后终于赶到。他首先找到韩遂，将自己的建议告诉了韩遂。韩遂一贯为凉州谋划，一口应下。两人便一同前去刺史府，见到了刺史杨雍。

        杨雍听完窦辅的建议，得知窦辅已经说服了夏育，于是问道：“烧当羌反叛，可如陈太守所言，灭其全族即可，夏校尉何必令胡都尉千里迢迢，赶来陇县为其求情呢？”

        窦辅在路上时就已经有了应对说辞，到陇县后又和盖勋交谈，此时便显得胸有成竹。

        “请使君倾听下吏的陈述，免除烧当羌罪责，可得三利。

        一利，可以保金城安宁。烧当羌是归附羌，居住于塞外，不乱，则金城无忧。金城无忧，则盐池、湟中仍然在大汉掌握，西海盐、湟水牧地也为大汉所有；

        二利，可以保凉州安宁。烧当蒙恩归降，则护羌校尉部又添一助力，计算其族青壮，可得数万青壮，作为汉军扈从，以防边塞鲜卑入寇；

        三利，可以以此为例、招降纳叛。北宫伯玉、李文侯与叛军首领滇猛不合，正该趁势分化瓦解、招纳拉拢。令居的河关群盗，除宋健一人畏罪自杀外，王国及麾下四千人，都已安置妥当。下吏以为，前任护羌校尉冷征虽然被刺杀，但若有宋健、吾林二人首级，足以告慰英灵。烧当羌归降后，使君便可借此施恩、引诱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来归。而后，再从严从重，击灭先零羌。

        如此，凉州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安定，天子也不必问罪了。”

        杨雍看向韩遂，后者起身答道：“使君，胡都尉所说，句句在理，下吏也是这样想的。”

        见两人意见一致，杨雍沉思片刻，又问窦辅道：“湟中胡常有二心，今日借烧当羌归附，降伏北宫伯玉、李文侯，如果明日他人又反，如何防范？”

        窦辅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拱手答道：“正要请求使君容纳烧当羌，牵制湟中胡各部！况且湟中胡七大种，其中岂能没有一二忠于大汉的部落？使君一定也有应对的计策，下吏便不再多说。”

        烧当羌数十万部众，轻而易举就可以拉出五万人的反叛队伍；而湟中胡能作战的不过一万余人，孰轻孰重，杨雍自认为还是分得清楚的。所以最后，他也同意了窦辅的请求。

        继夏育之后，窦辅又说服了刺史杨雍。他答应协调金城、陇西、武威和张掖四个郡，将烧当羌分散开来、安置妥当。拜别杨雍后，窦辅返回令居。此时夏育已经写好公文，其中记载了凉州羌乱的前后经过，准备呈报给洛阳的天子刘宏。窦辅于是前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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