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灰烬大楼（五） (4 / 5)
        我尽可能用稳定且真实的嗓音诱导着他，也许是方才在第二层时昙花一现般的清醒后，再次陷入黑暗的无助与恐惧，刘辉再次陷入了那种麻木的应激状态。

        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他还能听从我的引导，在多次恐惧的刺激下，刘辉已经像个机器人般百分百信任于我，只是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当他清醒看到这些东西时，是否能留存着自我。

        音符堆砌而成的山峰正在向我们逼近，巨大的压迫感如风暴中的骇浪击打着我的脑髓，划破灵魂的哭喊挣扎声，哀嚎着不洁之词，愚昧癫狂的盲目蠕动就像恼人的蛆虫，啃食着我的理智。

        能在不可知面前存在着认知，我审视着已经不算正常人类的自己，当无法应对的可怖认知时，我的基因和所学过的思想，习惯性的推导我思考本身。

        这是维持自身认知最好的方法，不断诱导自己陷入推导自身存在的旋涡之中，通过“省吾身”的方式在那些不可知的存在面前，残存自己可悲可怖的理智。

        而刘辉则是更为彻底地为找寻捷径，我为他找到了逃避的方式，尽可能的将他与这些东西造成的癫狂与愚昧感隔绝开。

        “我还能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它告诉我这里是地下负一层，但如此广阔的空间。不，这里就是地下负一层，我的认知从来没有失误过，那些存在也不可能引导我到错误的地方。”

        “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那个东西已经逼近我们了，我们绝对会死去的！”

        “啃食！燃烧！吞噬！癫狂！无法逃脱那个可憎的粘稠肉团，那个可憎的鳞片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才有着这么令人作呕的形状！”

        “不可描述，不可倾听，不可直视，不可理解，不可揣测。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了它的形状！这是幻觉，这不是另一个空间。”

        一阵各种癫狂的想法几乎将我的大脑撑裂开来，随即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扩散开来。

        “这里不是地下，这是顶楼，我们一直在往上走！”

        “痴愚蒙昧的存在！扭曲空间的存在，唯独就没能完全侵蚀掉我的嗅觉，我要赞美你，人类工业的结晶，流动的黄金，石油！”

        在挣扎多次的幻觉中起伏，我只能依稀辨认出这只是幻觉，那个东西远没有塑造一个空间的能力，但它的真身所在实在给我太多的蒙蔽感了，如何识别到它并从幻境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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