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眼睛，认知 (2 / 8)
        简陋的居所，冷漠的房东，对于我来说却不陌生，至少也只是大学期间宿舍生活的翻版。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我都处于节俭进食，努力找工作的过程中，我并不懊恼于那食之无味的开水白粥，并不愤恨于这嘎吱作响的木板房，就连那经常涌现粪水，时时需要疏通的厕所也不足以让我悲情。

        只是，一连几天的观察下，我感到对房时不时传来的照相机快门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中，就像黑暗中狡鼠窸窣般可恶。

        “也许，和阿登纳反映一下？”伴随着这一想法，我便在这窸窸窣窣的快门声中陷入沉睡。

        第二天，我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对面的门上张贴上了一张照片。

        虽然我对摄影一无所知，但是照片上的内容依旧能把人的心魄都震撼地粉碎。

        零几年的电脑特效在这个国家并不算流行，但毫无疑问这张照片给予人的是赤裸裸的真实。

        那是一张照于漆黑的照片，你能在依稀轮廓中辨别出这是一道深渊，借助楼道中昏黄的灯光甚至看到深渊底部挣扎着的、仿佛呼之欲出的黑暗亡魂。

        “这究竟是什么。”我惊讶于自己心中竟然问出的不是疑问句，在壮着胆子在照片上摩搓了几下之后，我更坚定了这张仿佛地狱画卷般的，是张照片。

        听到屋内的响动后，我宛如偷油被发现的老鼠般跑下楼去，无暇再细看照片的内容。

        在整整一天中，我心中念叨着这仿佛能嗅出浓厚负面情绪的照片，寻找工作自然也是无功而返。

        回到出租房里，我看到阿登纳在一楼的房间中，鼓捣着自己那台不知淘汰了多少代的电视机，出于好心以及仗着自己也有些机电的基础，我便借来工具为他修理起来。

        在忙活中，我随口提起我的邻居在夜晚中古怪的快门声。

        “哦，你是说李琦先生吗？”阿登纳操着自己半生的中文和我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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