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经过复盘和徐统指点，蒲洪冷静下来了 (2 / 5)
        棘城之战持续近半月，赵军每天都向蚂蚁一般地攻城，但始终未能攻下来，被迫稍作退却。然而就在此时，慕容皝的儿子慕容恪带领二千铁甲骑兵突然发起了反击，已经显出疲态而又轻敌的支雄、姚弋仲等人被这个未满十八岁的鲜卑小将打了个猝不及防，阵脚大乱，死伤多达三万。

        至此，后赵向北扩张的辽西之战，先胜后败，虎头蛇尾。反观蒲洪在整个战事中间的应对举措，则堪称无懈可击且有可圈可点之处。

        在酝酿准备阶段，蒲洪很担心要求他率部直接参战，便一再向石虎强调应当防备晋朝方面乘机侵犯大赵——毕竟段部这些年始终将司马氏视作宗主。他拍着胸脯向石虎宣誓，一定要确保邺城南面的安全，同时主动表态愿出动精兵一万，由他的次子统领参加辽西战事。这一出兵的数量占到了他目前总兵力的五分之一，也可谓鼎力相助。

        战事起来，不出蒲洪的估料，江左的君臣并未给段辽什么支持，而当段部即将垂亡时，今年四月又把慕容皝任命为征北大将军、幽州牧，领平州刺史，等于在第一时间内承认了其灭亡段部的合法性。

        当后赵大军攻打燕国遭遇先胜后败时，危难之际蒲洪又亲率一万精兵星夜驰援，对燕军形成了很大的威慑，更是丹心可鉴。

        正因为如此，石虎才对蒲洪厚行封赏。后赵虽跟晋朝为敌，但在官制等各方面都是因袭前朝。官员持节古来有之，晋朝又对其层级作出了细化，分为假节、持节、使持节和假节钺等几种，不同的层级享有不同的授权，使持节的权限仅仅次于假节钺。郡公这一爵位始置于曹魏，晋朝沿袭。石虎放弃叔叔的皇帝尊号改称天王后，包括他的儿子在内，原后赵宗室诸王一律降爵为公，对于宗室之外的异姓大臣，这郡公便是等级最高的爵位了。

        石虎对氐族首领的封赏，可以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广世。”

        徐统的呼唤声让蒲洪回过神来，他喃喃说道：“徐大人，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除了他们父子，还会有谁对我蒲某如此刻骨仇视、又敢下这般毒手呢？要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曾心慈手软啊！”

        是的，后赵太子石邃之死确实充满着血腥。石邃小名阿铁，是石虎与郑樱桃所生之子。他的成长经历跟父亲石虎颇为相似，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当上太子后，他同样自恃功高，狂悖无礼，不满两个弟弟石宣、石韬跟他争权夺利，便起了杀心。当石虎出面进行干预时，他又准备照样学样、杀父弑君。要不是大和尚佛图澄看出了端倪，提醒注意防范，石虎现在恐怕已经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里。事泄之后，石虎将石邃满门抄斩，全家二十六口同埋一棺，诛杀**羽二百多人，将郑樱桃废为东海太妃，改立次子石宣为皇太子，册封其母杜珠为皇后。

        石邃被废杀也可谓咎由自取，他居然有这样的嗜好：先让年轻貌美的女人妆饰打扮，然后将其处死，割下头颅，洗去血污，放置盘内，与宾客传观，最后一起烹食！

        他们父子之间尚且如此，对异族降人就更不会讲什么客气了。蒲洪的推测绝不是空穴来风。

        “看来我这西平郡公的爵位，竟是拿儿子的命换来的……”不等徐统说话，蒲洪接着发出哀叹。

        “凡事都有个因果。二公子出事之时，你们父子正在替大赵出力，此时对他下手，天王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依我看，这次就算是有人要加害你们父子，那矛头分明也是冲着你和天王一起来的。有件事我本来不打算让你知晓，你听了不要发急……”徐统望着蒲洪，犹豫了一阵才接着说，“昨日在寝宫，我亲耳听见有人在天王跟前说你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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