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羌族首领姚弋仲受到了氐族部众的热情接待 (6 / 7)
        “那好，前面的事就一风吹了！说说当下的事。东迁虽是你我主动提出来的，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真的来到关东，我这心里并不踏实，今日来就是想听一听你的高见。”姚弋仲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穷途末路，我还能有什么高见？你我的人马都没有分开，落脚的地方也还不错，能有如此结局，我看也该知足了！”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蒲洪小心谨慎地说。

        “这也是心诚所至嘛！一路走来，沿途的坞堡多得数不清，大家都在自保乞活。哪里的黄土都埋人，我倒不怕水土不服。只是你我所居皆为冲要之地，将来想过太平的日子，恐怕也不容易呢。”姚弋仲率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那是，日后朝廷肯定要我们出力。”蒲洪无关痛痒地搪塞了一句。今天他只想让客人吃好喝好，并不打算作深入的交谈。看出姚弋仲意犹未尽，他灵机一动地对王坠和权翼说：“你们两个读书人有何高见啊？不妨说给我们两个老粗听听。”

        “岂敢！”见王坠瞅着自己微笑不语，权翼便先开了口：“恭敬不如从命，那晚辈就斗胆先说几句吧。从这次安置的情况来看，朝廷显然是要把你们二位将军和羌、氐两族作为依托。何以见得呢？一是保全了二位将军的部众，二是都安放在冲要之地。依我看，两地的情况大体相当，若是非得分出个高低优劣来，自然还是枋头要好一些，此处毕竟位于中州腹地。滠头系燕赵故地，毗邻辽东，如今鲜卑诸部日渐兴起，将来边衅怕是免不了的。”

        王坠先看了蒲洪一眼，然后说：“日后角逐天下的，不外乎晋、赵二家。而枋头正好处在这两头大象之间，稍不留神，恐怕就会被碾得稀巴烂呢！”

        “呵呵，如此看来，两地竟是各有长短了。”权翼笑着插言。

        王坠接着说：“氐、羌二族源远流长，二位将军都出自陇西，如今来到关东又毗邻而居，同朝共事，这也是难得。”

        权翼深有同感地说：“是啊，这大概就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姚弋仲一向不喜欢曲里拐弯，今天又急着赶路，看出两个读书人都在绕着弯子试探对方，隔靴搔痒，便忍不住说：“已经将脑门子伸进了人家屋檐底下，该低头的时候自然还是要低。怕就怕忠臣难做，良将难当！广世，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蒲洪稍作沉吟后答道：“弋仲兄，陇西偏僻，地利有限，哪怕是兄弟之间也会有所竞逐；这中州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不仅没有相争的必要，而且还可以礼尚往来，相互帮衬。你说是不是这样呢？”

        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应问询，但恰恰就是姚弋仲想听到的。这位羌族首领立即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点着头说：“你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心里就有数了！理当如此！”

        经过一番试探，蒲洪现在摸清了姚弋仲登门拜访的意图。

        这位羌族首领显然希望通过今日此举，跟他修补关系，达成互信，以期在东迁之后双方能够建立起一种比从前密切的关系。今日会面如果能收到此种效果，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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