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共度难关，蒲雄和李威在关公坐像前结为兄弟 (1 / 4)
        李威确实独自一人骑着马离开了枋头城，但他并无目标，只是信马由缰。

        走出枋头城，他先是在白沟与黄河之间的平地上东行，然后走马跃上了高出地面一大截子的黄河大堤。

        极目远眺，处在枯水期已经冰封的黄河，蜷缩在远离堤防十里开外的河心地带，像是一条白练，隐隐约约。裸露的河滩上面，几乎全都被芦苇覆盖。这种高大的禾草，只要近水就能茁壮生长，因此在枋头城的四周也到处可见。

        李威今天特别留意了一下，尽管芦花谢了，芦苇枯了，但看似弱不禁风的芦秆，却在飕飕的寒风中傲然挺立着。这是因为它们的根深深地扎在泥地里面，又由于它们紧紧地挨在一起。

        这一望无际的芦苇荡现在成了各种越冬鸟儿的天堂，此刻它们正在芦苇丛里索索萧萧，安然过冬，时不时还有几只跃出丛中，成双结对地展翅飞翔。

        没过多久，天空中就开始飘出雪花，愈来愈多，随风翻滚，大河上下很快就变成了天地相连的混沌世界。风更大了，包裹着雪花扑打在脸上，给人冰冷刺骨的感受。

        李威策马下了河堤，继续东行，进到黎阳县地带。

        他听吕婆楼说过，魏郡的黎阳城距离枋头也就五六十里地，那里虽然也是一马平川，却于平地生出来一座青石山峰，名叫大伾山，黎阳城建在它的东北，而大河正好在山脚下转弯。城和山的南面，便是夹河对峙的黎阳、白马二津。河南的白马县虽隶属于兖州东郡，但到枋头的路程跟黎阳差不多，只不过中间隔了黄河。此刻，他正在朝黎阳津的方向行进。

        苟妹子并不知晓，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的人，远不止她一个，李威和蒲雄也都是如此。

        在去涂口前，李威跟自己的这位表妹，可以说只有兄妹亲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氐、羌二族聚居的略阳，他的父亲作为一个汉人娶氐族女子为妻，他与母系舅家的关系，除了血缘上的通连，还多出了一份不同族群风俗文化上的包容和依存，因此显得更加重要。

        母亲死得早，父亲又常年奔波在外，舅家成了他真正意义的家，朝夕相处的这位表妹也就情同亲妹妹了。

        他们兄妹的性格不大相同，他少年老成，喜好读书，爱动脑筋，经常去想一些大人的事情。表妹则天真烂漫，有些任性，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小淘气，尚未出现异性的认知。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胸部日渐丰满凸起的表妹，最近一二年在他跟前的言行举止，与过往已有所不同，似乎不再满足于做他的跟屁虫，时不时会跟他使些性子耍点脾气。

        记得有一回家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提出让他帮忙收拾头发。正当他被逼无奈打算替她胡乱将辫子编起来时，她居然要求为她梳理一个汉族女人的发髻。他不予理睬，她便闹将起来，摆出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没有办法，他只好为她凑合了一个螺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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