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麻秋在石虎跟前为氐族首领唱起了双簧 (3 / 6)
        因为被这道山梁挡住，驿道至此转而向东，在山脚下的沟谷内穿行。“这一座孤零零山，怎么跑到黄河边上来了呢！”吕婆楼嘟哝了一句。

        绕行来到山梁的东侧，王坠又抬头仰望，只见山势迥然耸立，孤峰似削，好似一条隆起的鱼背龙脊。上面建有碑、庙，植有柏树，皆依山就势，迢递而上，气势不凡。

        这座史圣祠墓建于晋怀帝永嘉年间，王坠在读书时曾专门来作过拜谒。司马迁的衣冠冢，就在那株高大的柏树下面。今日路过，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触，只是来不及细细品味。

        作为息兵求和的倡导者，他对此行结果的期待和担忧，并不亚于首领本人。对于石虎突然变更见面地点，他一时也吃不准究竟是福是祸。

        吕婆楼却有自己的见解，他借着小解的机会，一面将一只皮囊递给蒲洪，一面安慰首领：“大帅，我看那厮将见面地点改在夏阳，无非担心待在长安不安全，又怕襄国那边出乱子。”

        “哦？那就托你的吉言吧！”蒲洪有些无奈地说。开始他以为皮囊里面装的水，喝下去才知道是酒，便一口气猛喝了几口。

        过了太史公祠墓，夏阳城很快就到了。

        进入城内，蒲洪隐隐觉得吕婆楼的猜测不无道理，跟百业凋零的长安城相比，这里完全是另一番光景。“真要像婆楼说的那样，石虎改在这里接见我，甚至有可能是一种礼遇了。”他寻思。

        预期很快就得到了验证。早已有人在等着他们到来，并马上引领他们前往石虎驻节的地方。

        这时蒲洪听见了一阵锣鼓声，一开始他以为是有人家在操办喜庆之事，麻秋却冲着他诡秘地一笑。他正要问个究竟，麻秋却合着锣鼓的节奏，摇头摆尾，当街手舞足蹈起来。

        在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里，蒲洪和麻秋被带进了一处戒备森严的院落，来到正在观赏冯翊锣鼓的石虎身边。

        蒲洪欲行叩拜大礼，却被石虎摇手制止，他示意蒲洪在他的身边坐下。蒲洪客套地跟麻秋谦让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在石虎的身旁欠身坐了下来。

        关中的锣鼓名扬天下，冯翊的锣鼓更是具有自己的特点，除了节奏明快、粗犷雄劲、激昂高越、气势磅礴的共同点，又有形式多变、动作花俏的个性，还有行鼓和围鼓之分，石虎现在观赏的属于围鼓。

        这是一种集战争鼓乐和节日喜庆、宗庙祭祀于一体的民间文化娱乐，参与演奏的人数多时可达数百，规模宏大，气势不凡：鼓手头戴战盔，身披铠甲，足蹬皮靴，马步蹲开，呈击鼓厮杀之势；又分阵列营，各有旗帜，令旗挥舞，鼓声雷动，阵势变幻，时而各自为战，时而合围夹击，将战场上短兵相接的紧张气氛表现得活灵活现；更有盛装的年轻姑娘手持五彩绸杆，在鼓手身边摇曳漂移，婀娜多姿，此时的鼓点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刚柔相济，又是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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