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东迁枋头 第13章 关山有道，好汉且行 (5 / 5)
        王坠摇了摇头。望着即将从视野中消失的郭荷，蒲洪叹息地说：“你我也该上路了。”

        一行人继续赶路。

        王坠接着讲秦人东迁的故事：“当初非子还只是周王的附庸，并非诸侯，所以他的封地方圆不过数十里。秦人曾九次迁都，王某以为，最值得称道的，当推秦文公迁至汧水与渭水交汇之处这一次。文公是襄公之子，襄公因护送周平王东迁有功，被册封为诸侯，得到了岐山以西之地，这才是秦人正式立国。文公继位不久，便以打猎为名东行，来到汧渭之会，一眼看中了那块地方。他故意让人占卜此处是否宜居，结果自然是大吉大利，于是便下令在此营建城邑，并派兵讨伐西戎，收罗周朝的遗民，将秦国的疆域拓展至岐山。秦人设史官记事，自此开始……”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山顶上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打断了王坠的述说。饮酒过量，在马背上歪歪斜斜打着瞌睡的麻秋被惊醒，他睁开浑浊的双眼，将嘴边挂着的一串亮晶晶的口水咂巴回去，突然扯开了嗓门：

        朝发欣城，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

        吕婆楼一时也来了兴头，凑起了热闹：

        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麻将军竟然生了一副好嗓子呢！”王坠不无惊讶地说。

        这句夸奖让麻秋颇为得意，他摇头晃脑地说：“此种横吹曲乃军乐，麻某焉能不知？”

        王坠点着头说：“不错。此曲名曰《陇头吟》。所谓《陇头》之曲，系由汉李延年更造胡曲而成的新声，共有二十八解。今尚存十首，《陇头》为其一，后来各朝都将它作为军乐。不过山上那位和你们适才吟唱的歌词，则系后世行人所作。一曲《陇头》歌，几多离别愁啊！”

        蒲洪看了看黯然伤神的雷弱儿，也感慨地说：“是啊，陇头流水，征夫之泪；陇头明月，佳人魂魄！古往今来，这陇头黄土里面，也不知埋了多少白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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