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死搏杀 (3 / 3)
        受伤的蒲洪现在只能观战。失去战斗能力，他反而变得冷静了一些。

        他看见吕婆楼像是疯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刀，见人就劈，一路狂呼：“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不想活了！”又望见赵俱、段纯、辛牢、梁平老这几位头领也都身陷重围，正在作生死搏杀。地上到处都是自己部众和后赵兵卒的尸体。

        此情此景，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十年前，陈安也是被前赵皇帝刘曜围困在略阳城中，当他带领数百精骑突围出来、打算取道瓦亭川南下上邽时，才获知那里也已经被赵军围困。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赵将平先已经追赶上来。好一个陈虎侯，当追兵抵近时，只见他左手挥舞七尺大刀，右手运动丈八蛇矛，双管齐下，立即让五六名兵卒当场殒命。一旦追兵稍稍退却，他便纵马驰骋，一边放箭，一边退却。无奈那平先也是名冠当时的猛将，二人三次交手，平先夺走了陈安的蛇矛。适逢天色将暮，大雨滂沱，陈安丢弃马匹，带着剩下的数人徒步登山，藏身溪涧。次日赵军搜山，未能发现他的踪迹。后来天气转晴，赵军通过分辨足迹找到了他藏身之处，将其杀害。

        眼前厮杀的战场，也正好是瓦亭川。蒲洪发现，大寨的方向闪出了光亮，这意味着那里已经失手。

        “这些年多少风浪都挺过来了，难道这一次将是灭顶之灾，无可挽回了？自己莫非要做陈安第二！”他在心中寻思。

        “邓羌来啦！邓羌来啦！”有人在高声呼喊。

        从大寨撤退下来的这路人马，此时成了一支奇兵，被动的局面马上有了改观。邓羌果然骁勇异常，长矛过处，所向披靡。

        天色渐晚，人生地不熟的后赵军此时也无心恋战，一场恶斗暂时中止。

        当邓羌来到首领跟前时，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樊世呢？”蒲洪劈头就问。

        “回禀大帅，他在断后，让末将先来救援！”

        暮色苍茫，蒲洪在马上再一次向大寨的方向眺望，只见那里已经是光焰揽月，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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