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人敌邓羌被蒲雄和李威视作救星 (1 / 3)
        次日，蒲洪就带着大部分人马由略阳川（今清水河谷）撤退到位于略阳城以西的氐族大寨，城内只留下一支骑兵。

        他并未让主动请缨的雷弱儿守城，而是把头号猛将樊世留了下来，并且特别叮嘱：“你给我牢记，将你留下来，为的是护卫大队人马顺利撤至大寨，估计差不多时，你也得向大寨那边靠拢，决不允许在此逞匹夫之勇！”

        樊世原本已经做好与略阳城共存亡的打算，首领如是说，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位猛将发愣的样子，蒲洪很不放心，一度准备换人，王坠说由他来跟樊世再做交代，他这才放心地离开。

        氐族大寨傍山临水，远望去清一色的板屋顺着山坡高低错落分布，自成风景。氐族人世代居住在这样的板屋中。房子全部用木材搭建，四周及中间立圆木为柱，然后用木板合围，再涂抹上一层泥浆。一般都是两层，一层住人，二层作为仓库，主要用于储存粮食。屋顶为南北两边低、中间髙的三角顶，木板自下而上地搭压，像鱼鳞一般，便于流水。

        汉族谋士王坠提供的南道未见到后赵兵马的信息，是促使蒲洪最终下定决心放弃略阳城的主要原因——这说明麻秋确实已将他作为唯一的对手，情况比先前的预计还要严重得多，他不能坐以待毙。

        原来，麻秋溯汧水而上至汧县（今陕西陇西县地带），在越过汉代设在关山东侧的陇关、抵达秦将白起当年所筑的弓门堡（今甘肃张家川回族自治县恭门镇地带）后，接下来的陇关道有南北两条分支：向西南行，沿河谷穿越清水县（今甘肃清水县地带）即可到达秦州（始置于曹魏但很快废置，西晋恢复）治所上邽，这是南道；朝西北行，经陇县（治所在今甘肃张家川回族自治县县城地带）来到略阳，再顺着略阳川、瓦亭水（今名葫芦河）的河谷南下上邽，这是北道。

        蒲洪一开始重兵固守略阳城，是想迫使麻秋走南道，这样他或许可以保住自己的地盘。王坠的信息很准确，麻秋的动作更快，攻下略阳城后，他马不停蹄直奔氐族大寨而来。一场厮杀已是在所难免。

        从外面看，首领蒲洪家的房子，只是比一般的板屋体量显大，进到里面才发现气势不凡：承重的立柱又粗又高，四周的围栏用的也都是通体圆木。此时蒲洪的妻子姜氏和儿子蒲雄正在忙着收拾东西，地上一片狼藉。

        蒲雄是蒲洪的幼子，他上面还有三位兄长。跟着父亲回到大寨，他首先想到应当将自己平日读的书籍整理一下，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入一只木箱里面。

        陇上壮士有陈安，躯干虽小腹中宽，爱养将士同心肝。蹑骢父马铁瑕鞍，七尺大刀奋如湍，丈八蛇矛左右盘，十荡十决无当前……

        外面有人在唱歌。蒲雄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好友李威来了。这首歌名叫《壮士之歌》，系陇上人为纪念义士陈安而作，他和李威等小伙伴都喜欢吟唱。

        陈安，字虎侯，天水成纪（今甘肃静宁县地带）人，家世农民。他年少习武，多力善射，惯使一杆七尺大刀，也能使丈八蛇矛，希望能像魏国大将许褚那样留名后世。许褚是曹操帐前的一员猛将，以勇武著称，人称“虎痴”，又以战功封侯，世称“虎侯”，陈安便以此为字。他胸怀大志，曾对人说：“大丈夫当乘轩杖节，安能久事犁锄!”于是东游京师，颇学书字。统兵之后能善待部众，同甘共苦，因而受到陇上人的敬仰，至今缅怀。

        据说他的对头刘曜听了这首《壮士之歌》，也曾为之动容，下令在宫中演奏。

        “阿雄。”来人果然是李威。

        “阿威，我正想等会去找你呢！”蒲雄说。

        “邓羌已经退回到大寨，我来邀你一起去看看他。”李威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蒲雄说着，将收拾好的小木箱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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