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国合纵 (3 / 4)
        羌节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曾领一支小队前去寻找，只见到散落着的刀剑与轻甲、数十匹半身陷入沙坑中的马……怕是公子青山已遭不测，但鈇越国都统卜石峰领着两百余人在今日黄昏时候与我军碰头了，他也是边寻边摸到这儿的，哎。”

        厥巴力补充道：“还没打呢，就死啦！这小子也真是够倒霉的！”

        昭正则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忍住没说什么。遥重关虽不喜厥巴力的粗蛮，但鈇越国这支小队对此次打仗来说无甚影响，他不想大王子因此事与赤国闹出矛盾，忙打岔道：“即是如此，回国之后，我自会禀告大王其中原因。啊，时辰不早了，明日诸公子还需早起，合力攻下黑水城，今夜就到此吧，早早回帐休息吧。”

        诸国一一告退，遥重关最后嘱咐了几句后也退了出去。昭正则坐在原席愁云泛起，王叔公在出发前拉着他千叮咛万嘱咐，他可不管这仗是赢是输，一定要自己保护好姬青山。“可我……还没见到他，他就死了，回去如何向王叔公交代啊！唉！”

        “大王子，启蒹告退了。”启蒹站在身后幽幽说道，她竟然还没离开。

        昭正则愁思被打破，火光下他的侧脸被映照着，如刀削陡山，刚毅而冷峻。他整理了下情绪，和颜地说道：“巫士也早些休息吧，此次随军出征，奔波劳累……我送送你吧，若我不照顾好你，怕是大巫士会生气的。”

        启蒹看呆了一眼，急忙行礼，暗叹大王子虽然常年远离王都，在南疆操练兵马，但在礼仪教养方面，却也是不俗。若真如民间流言所传，假以时日，他定是一位德才兼备的明主。

        两人揭帐而出，星空闪耀，篝火冲天，他们在禁卫森严的营帐之中踱步穿梭。

        “巫士以为，这次讨伐中夏国，还会持续多久？”昭正则忽然问道，脚步却还在行走，似乎只是闲聊。

        启蒹跟在后头，只能看到他高耸的黑曜铁甲护肩，那种如黑山般的威严，让她又不得不警觉思量，“小巫只懂星象……呃，也不尽是，中原大使说的星象之术可测天意、可量风水、可定方位，何时出兵、何时驻守，甚至何时撤兵……小巫只是听她所示而观，其中神谕还未完全掌握……”

        说完，启蒹就懊恼了，这回答的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一时间窘得她把脑袋差点埋到胸口里。谁知昭正则哈哈大笑，“听说今年大寒日，是由你领舞祭祀，唱得是《河神》一曲，很多人都觉得你是女神下凡，对你可是赞口不绝呢。巫士啊，天神可信，却不可尽信。要指挥这浩浩荡荡的四万大军，我只能信自己，信他们。方才发怒，实则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想来那顿指责倒是不妥的，你想啊，这行军打仗又何来唯一的章法呢？呵呵，遥将军和我说，出奇制胜，快速结束战斗，才能保更多人性命。我万分认同啊！可惜……我非鬼才，顶多算是个虎将吧，哈哈——”

        启蒹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等她幡然领悟时吓得一身冷汗，随即惊讶而惶恐地抬起头，大王子早已走远了。她知道，他压力如山才会说出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只得心中暗暗祷告，天神啊，原谅他一时冲动的妄语，大昭国世代信奉于您，昭王室更是尊崇您的神威，请求您不要怪罪于他。

        启蒹回到账内后，翻来覆去不能安睡，她想不通，大王子为何会对她一个小小的巫士敞开心扉说话呢？啊！他竟然也知道自己那日领舞的事，他关心的事儿倒还挺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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