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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昆仑之泪 (4 / 4)
他曾牵过她的手,他曾吻过她的唇,他曾一次次占据她的心,又一次次决然抽离。
这次,他本不该见她的,真不该见的,可又怎能不见?
夜凉如水,沙漠的夜,寒气逼人。灯火逐渐熄灭,宵禁的黑水城怀揣着不安,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太古门,城楼上,拓跋天藏一个人伫立着,像是个没有生气的雕像。他的眼前是一片黯淡,那层黑纱始终挥之不去。
他与她之间的纠葛,岂是一言两语能道尽呢?
他有他的使命与荣耀,她有她想要的生活和向往,他不能让她成为他的附庸,将生死一并系在腰间。
他不知要想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正南方砂石高耸的天山上,遥远的天际由黑变青,滴了染料一般浸染开来。好久没看过日出了,好久没感受严寒之后那微弱的阳光逐渐炽热的过程了。
南方传来的马蹄声撕破了这份宁静,这是一阵急促而慌张的声音。他知道,他们终于来了。
层层禀报,尧巴克火急火燎地冲上城楼,还未缓过气来,拓跋天藏单刀直入,喝问道:“还有多久?”
“大将军,哨马来报,敌军已绕过天山,距城不足八十里!最快……最快四日就兵临城下了!”
“全城戒备!以防敌军派小队伺机入侵!弩兵机动就位,徒兵待命支援,瓮城战资再次盘点,各城门防御据点严阵以待,不可懈怠——”
一切都来不及筹备了,但一切也没必要再筹备。在北荒大陆,尤其是在沙漠中,战争向来不讲究排兵布阵。因为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粮草与水源的供给才是行军打仗成败的关键。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这攻城与防守,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一场意志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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