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回故国 (2 / 4)
        “阿爸姬姓。”

        “不……不对！本王……说的是你母亲啊！”

        “阿妈昭姓……”

        “昭平乐！你……应该作母姓啊！这，这是王姓啊！王兄呵！瞧瞧你干的好事！喝！姬吟这头笨驴、蠢猪……”

        牧仁亲王时而咋呼，时而低吟，有些话姬青山听不懂也听不清，他就像在看一场闹剧，只是收尾的时候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牧仁亲王就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他终于得以安静，他摸了摸肚子，他饿了，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可以吃个夜食，比如甜菜汤或者羊奶香茶。如是想着，他又渴了，他惆怅地摇摇头，努力不去想这些。

        当他咬牙揭开胸口衣襟的时候，伤口随着绸布粘着的皮肉又撕裂了开来，鲜血直流。

        那位二王子的小短刀劈得可真深啊。

        像是自舐伤口的小狼崽，他用布条胡乱裹了一圈，而后便望向窗外的月亮，他觉得浑身发冷。他很孤单，孤单地等着被安排的命运，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想念阿爸和阿妈了，眼泪刺得眼睛发痒发疼，他又不敢哭出声。床被占了，他只得环抱着双膝坐在窗沿上，受尽寒风吹。

        悲伤已经随着血从伤口流干了，凝成血块那时已快接近清晨，露水在墙下柳兰花的细叶上摇摇欲坠，他想看它什么时候会落下。

        可惜，它没有。但又庆幸，它那么坚强，能撑到现在。

        姬青山被护卫军带走的时候，牧仁亲王还在昏昏大睡，发着地震般的呼噜声。领队的是一名中年将官，他不苟言笑，一路上姬青山被夹在兵卒之中，看到了街道上涌来的民众，这让他想起来幼时在龙吟丘围猎时，许多人在围观阿爸打死的一头鬣狗。不同的是，那头鬣狗被送到城门口给炖了，而他肯定不会被吃掉的。

        宦官寅监在城门口等候着他们，他一直保持着令人发怵的微笑。中年将官向他行礼，随后告退，只剩下他俩面对面站着，站在高高的铁壁城门之下。

        “公子青山，昨夜睡得好吗？”

        姬青山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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