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猎
        秦啸坐在桌旁，看看四周，家里实在贫困，不说家徒四壁，也称得上是一贫如洗。墙皮脱落了好几块儿，桌子腿也断了一截儿，用石头垫着保持平衡。秦啸摇头在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像婉儿这般大的孩子还大部分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大小姐可她已嫁做人妇照顾“自己”一年有余，这一年里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秦啸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那么，异世界生活第一步脱贫致富做起好了。”“相公，饭热好了。”苏婉声音软软的在秦啸耳边说道。她端着面顺从地站在桌旁，小手被热气烫得通红。秦啸忙接过碗道道：“辛苦了。”“没，没什么。相公，我先退下了。”苏婉小脸通红，慌乱地说道“嗯。”秦啸点点头。这本是一般普通的面食，可在经苏婉的手后，宛如一件艺术品。嫩黄的面条上浇着西红柿鸡蛋的哨子，鸡蛋煎的金黄，与西红柿交织均匀的点缀在面中。在缓缓升腾的香气中面显得愈加可口。秦啸食指大动，风卷残云般将它消灭了干净。

        秦啸有些意犹未尽，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人愿意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做饭了。他想：能有这样一个厨艺精湛的媳妇一起真是不错，以后能有口福了。又坐了一会儿秦啸收好碗筷端进厨房，他想看看婉儿还在做些什么，为什么现在还不出来。

        走进厨房，秦啸楞住了苏婉席地而坐，在他她面前摆着碟咸菜，两个糠菜团子，及一碗哨子的残料。苏婉小心地用糠菜团子蘸着汤料，饭食虽然简陋，可她却吃得十分香甜。秦啸自责，他早该想到这个时代的农村，鸡蛋也是稀罕品。而白面，在一般人家更是逢年过节才有的佳肴。想来这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是婉儿为自己补身子专门做的。秦啸心里很不是滋味，虽说他的信条是“不拔一毛，不取一毫”，当年在仙域时，他更是以“冥主”之名横行，无所顾忌。但若真要他对待自己真心之人亦狠下心来不管不顾，他做不到。

        秦啸移步来到苏婉身旁道：“你怎么只吃这些？”“今年干旱，收成不好除去交税和还乡亲们的，剩下的粮食就不多了。”苏婉小声说道。“唔——”秦啸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咱家还有别的食物吗？”“还有几斤鸡蛋。”她小声说，“相公等开了春儿，我在去挖些野菜，摘些野果，再和乡亲们换上一些食物也足够了。”她怕秦啸责备，忙补充道。秦啸这她后面的补充并不感兴趣，道：“鸡蛋在哪放着？”“在墙角的竹娄里。”苏婉道。秦啸来到竹娄旁，探手取出两颗鸡蛋。他回头问苏婉道：“这鸡蛋你是想吃荷包的还是炒的？”“阿，”苏婉一愣，她忙道：“相公，那是给你补身子用的，我……”秦啸打断了她的话，面带怒容道：“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补！”见丈夫动了怒，苏婉不敢再多言。秦啸那到锅台旁，往锅里倒两瓢水后把鸡蛋放进去。他盖好锅盖后，看了一眼苏婉道：“现在你给我到椅子上坐好。”苏婉还想争辩几句，见秦啸高挑的眉毛拧了起来，她只好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乖乖的退出厨房。

        秦啸看看放在地上的残羹冷炙，他叹了口气自语道：“刚才对婉儿的语气太重了，希望她没有生气才好。”秦啸摇摇头，不知为什么，但凡事情涉及到了她，看她不爱惜身体，或是自轻自贱时冷静与从容便被怒火代替。“唔……”秦啸轻语，“或许婉儿便是我的逆鳞吧……”

        秦啸端着煮好的鸡蛋走出厨房。见苏婉两脚并拢并拢手放在膝上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就像幼儿园等待开饭的小孩儿？秦啸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乐了。也好，即是如此自己理应照顾她一辈子。秦啸含笑把饭端到了桌子上：“来，尝尝。”苏婉有些迟疑，不肯动筷子，秦啸摸了摸她的头，含笑道：“婉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补多多补充营养才是。”“嗯。”苏婉点点头偷偷看了一眼秦啸小声道，“一起吃。”“不了，我已经吃饱了。”秦啸道。

        苏婉捧着鸡蛋，小口小口吃吃着，在秦啸旭和微笑的注视下，她感觉脸有些发烫。丈夫的关怀，令她无比幸福，过去两年所吃的苦，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婉儿，我要上山一打些野味，一会就回来。”秦啸手撑着下巴突然开口说道。苏婉有些顾虑：“相公的身体……”“无妨”秦啸摇摇头道，“卧病长时间，我也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苏婉想了想道：“那……婉儿和你一起去吧。”“哦？婉儿也会打猎？”秦啸有些意外。“嗯。”苏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以前农闲的时候我也会偶尔上山抓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动物来改善一下伙食，或换些零钱补贴家用。”“唔，也好，打虎夫妻队，上阵父子兵。”“相公，是‘打虎亲兄弟’。”苏婉小声纠正道。“无所谓，领会精神。”……

        走进山林，秦啸如猛虎归林一般似乎在这里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苏婉背着竹筐跟在他身后，心里有些疑惑。在她记忆里，秦啸先天不足，后天亏损是十天要病九天的药罐子。可怎么相公昏迷一年后醒来，不仅病体康复，身子骨也变得硬朗了起来？苏婉这胡思乱想，不小心一头撞在了秦啸身上。“哎呦。”她一声轻呼，秦啸回头冲她笑了笑道：“婉儿，今天运气不错，咱们有山彘吃了。”苏婉踮起脚尖儿顺着秦啸手指方向看去，一只小山一样的公山彘低着头在不知地里刨食着什么，一身树脂做成的“甲胃”和一对向外翻着的焦黄獠牙的武装下如同名披肩坚执锐的甲士。苏婉吓了一跳，她有些结巴的说道：“相……相公，你不会认真的吧？”秦啸狡黠一笑道：“你就准备好看戏吧。”说着拾起块石头抛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山彘身上，秦啸紧随其后，跃到了一棵大树上。

        “荷荷荷。”山彘抬起头，寻找偷袭它的那家伙。秦啸又丢过去一块石头，怪叫一声道。：“畜生，瞅哪儿呢？爷在这儿！”说着还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这山彘是这片山林的霸主，平日里横行霸道，哪有人敢招惹它？山彘大怒，怪叫一声，身子撞向大树。秦啸脚尖在树上一点，如灵猿翻身，跳到了山彘身后。那棵碗口粗的树在山彘的撞击下，瞬间断成了两截。秦啸赞许的点点头道：“不错，有点儿力气。”一击未中，山彘的怒火更甚了，它转过身，头颅微微低下，逼视着秦啸，前腿不断的在地上刨着，口中也发出一阵阵怪叫准备续力一击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撞得粉碎。见山彘发了狂，秦啸也认真起来，他两腿前后微微分开，身子向下一压扎马步似的准备迎接山彘这全力一击。他想藉此来测试一下自己还剩几分战力。

        不过，秦啸可没想到他这番举动把躲在灌木丛后观战的苏婉吓坏了，苏婉的脸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她心中叫苦：相公啊，虽说现在你比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可这山彘也不是好惹的，以往村里有不少人想将这为祸一方的畜生除掉，多次组队上山可每一次都惨败而归。甚至好几名壮汉都从此落下了残疾……

        山彘动了，它低吼一声，冲向秦啸，见秦啸丝毫没有躲的意思，苏婉吓得叫出了声，她把筐里的柴刀抓出来紧紧抓在手中。银牙一咬，拼了，如果相公出了什么事儿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他救回来，大不了，大不了做一对亡命鸳鸯……她握紧了柴刀，泪水滴湿了她面前的地面。

        见山彘冲了过来，秦啸伸手扣住了它的两颗獠牙，山彘顿时被抵住，竟进不能前近半毫。山彘一楞，它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证明奇貌不扬的人类竟有如此神力。他不安的低吼着，极力向前。突然秦啸松手，一个空翻翻到了山彘身后。山彘没有收住脚步在，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冲了过去，狠狠的撞在一块石头上。獠牙顿时被撞断了一颗，血水，沿着下巴淌了下来，狼狈不堪。

        秦啸仰脸儿看了看日头道：“不早了，不陪你玩儿了，送你上路。”他说着，手指闪过一道青光闪过劈向了山彘。山彘总觉鲜血顿时躺下来。它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掉头便跑。秦啸见一击未能将它斩做两截，有些意外。他咧了咧嘴道：“好家伙，这铠甲还真够结实的，不过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秦啸刚想追击，看到树上的蜂巢停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轰出一群强大的波动将蜂巢震了下来，正好砸在了逃亡的山彘头上。“嗡！”顿时蜂巢炸了锅，蜜蜂倾巢而出，它们以为是这头呆头呆脑的山大王干好事，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相公，你没事儿吧？”苏婉急匆匆从灌木丛后跑了出来，急切的问道。秦啸笑着揉揉她的头道：“放心吧，我皮实着呢，今天咱们可是有大丰收了。”苏婉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她还是点点头道：“相公，以后不要再这么冒险了，吓死婉儿了。”“遵命，我的老婆大人。”秦啸嘻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耳朵道。

        被秦啸这么一调戏。苏婉脸有些发红，她的支吾说道：“相，相公，天还亮着呢……”

        待“蜂潮”结束，走过去拾了蜂巢。他怕蜜蜂没飞干净，又用干树枝架起了一堆篝火。他蜂巢放在上面用烟熏了好一阵。在确保了安全无患后把蜂巢递给了苏婉。他看了眼被蜜蜂蜇得面目全非的山彘，倒吸一口凉气：“啧啧啧，好惨。”苏婉凑了过来，看着体型巨大的山彘，小声说道：“相公，我去村里找些乡亲相信来帮忙吧。”“不用那么麻烦。”秦啸俯身拽起一条山彘后腿架在他肩上。巨大的山彘在他手中轻若二两棉花。他一手扛着山彘，另一手牵着苏婉缓缓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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