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泰山巍巍 (2 / 3)
        三牛说：“你说得不错，我读电大的时候，学过中国通史，史书上说：“登泰山封褝的皇帝，都是功德显赫的皇帝。唯独一个有作为的女皇帝武则天没登泰山封，却独出心裁地率众登上了中岳蒿山，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封禅大典。给后人留下了一个费解的千古之迷。”

        山路曲里拐弯，盘旋拾级而上，而且越走越陡峭，越走越艰难，他们俩人一边说着这泰山的奇闻轶事，一边费力地向前行走，行走了半晌午回头看看才刚刚离开了山脚，后边的行人密密麻麻蠢蠢蠕动。向前看羊肠小道无限延伸，不见边际，仰视山顶，山顶墨绿葱葱，云雾缭绕。时令虽入仲秋，秋风一吹山上已有几分凉意，但他们还是汗流浃背了，他们喘息着说着话继续前行。

        来到一拐弯处道路突然出现了一片空闲的开阔地，一阵清凉的山风吹来，一下驱除了他们心头的燥热。他们站下一看，开阔地正面的山膀上立着一块高大的巨石，上书鎏金大字，“泰山十八盘。”三牛笑指道：“小时候我们经常唱诵这十八盘歌，至今我还能背诵下来。”陶红抹了把汗一甩笑说道：“能不能诵一诵咱听听。”三牛笑道：“那不是挺简单的。”随即淸了清嗓子，昂首挺胸诵道：

        “泰安山触着天，天神踏山到人间，

        来到人间干什？收敛香火三月三。

        泰安山十八盘，

        小儿盼望过新年。

        过了新年上泰山，

        上泰山干什么？

        十八盘下烧纸钱。

        泰安山上玉皇顶，

        十八盘下等一等。

        三牛停下吟诵，笑说道：“看来我们该在此个地方小憩一会了。不然在这十八盘途中，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样就很难越过这十八盘了；要不还会说“十八盘下等一等”陶红手搭眼罩又朝上一看笑问：“为什么还要等一等呢？等谁呢？”三牛拿出两瓶饮料，递给陶红一瓶，自已一瓶，他对着嘴喝了两口，又继续诵道：“喝足水吃好饭，踏上十八盘腿脚不颤颤，越过中天门，登上玉皇顶，才算英雄汉。”诵完，三牛继续说：“我们小时候，冬天在小锅屋里剥花生，我爹经常教我们这些泰安山的儿歌，还对我们说：过去我们那个地方的百姓，都很迷信这神秘的泰山，说这泰山与天相接，每年的春秋两季，天上的玉皇大帝率各路天神来玉皇顶开会，春是三月三，秋是九月九。我们那边的人每年的三月三都带上煎饼，装上桶水，挑上担子，来这泰山向天神进香许愿，路上来回得需七八天。大多数人，有这十八盘相隔，那上得去这玉皇顶，只得在这十八盘下烧纸钱。有个别年轻力壮的人相登玉皇顶，也只得在这十八盘下，喝足了水，吃饱了饭，攒足了劲，才敢踏这十八盘。秋后一切都拾掇完了，老百姓又挑上担子来这十八盘下向天神进香还愿。”

        三牛讲完他这十八盘的故事，拽起陶红的手，拉她登上路旁的高坡，来到那块巨石的后边，找了两块平面的石头，挨上块和陶红坐了下来说：“我们就按儿歌上说的，在这儿喝足水，吃好饭，爬过这十八盘，蹬上玉皇顶，做一回英雄好汉。”三牛说着拿出点心递给陶红一包，自己一包，慢慢地吃起来。陶红依在他宽厚的肩头上，一边吃着，一边温存地说：“牛哥！咱们俩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可说是无话不谈，无话不说，但你却从未说起你的家人。”三牛一皱眉头笑道：“你可也从来末问！我甚至怀疑你的简单和草率。”陶红咯咯笑了，说道：“你错了！我虽末问，但我可知道你的全部底细。”三牛愣怔怔地问：“你全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能不能说说我听听。”

        陶红说：“你愿意听我就说说你听听。你们后勤部的翁部长你一定是熟悉的了。”三牛说：“那还用说，我们天天在一起好几年了呢！”陶红笑笑说：“虽然这样，对他的底细你却不十分清楚。他也是咱沂蒙山人，老家翁家疃，离你们田家庄只有二十里地。他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卫生厅原副厅长姚广。我还知道姚大爷是你的大恩人呢！你进省中医还多亏他的推介，他怕你文化太浅不胜任工作，特别安排你上了电视大学，翁部长又不负姚大爷的重托精心栽培，使你很快成长起来了。又贪上囯家选贤任能的好政策，你一下提拔到领导岗位上去了。后勤部三大科，水电科、财务科、物资供应科。你成为一个科的科长，做出了不少的成绩，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更受领导的赏识。你从田家庄一个贫困光棍子家庭走出来，熬到今天这步确实不容易。从小失去母亲，一家四条光棍艰难度日，积攒了点钱给您哥买了个老婆。你还有个癫狂二哥，经常去骚扰你嫂子，你爹为保护你哥的媳妇和孩子，不惜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疯癫儿子。后来你嫂子又让公安上给弄回了原籍。你爹也相继死去。之后你带上侄子怎么去寻嫂归家，又怎么在济南迷路，又碰上姚广大爷，还有一些更难听的，我就不再一一说了。你说！我这是简单和草率吗？”说完这些她抬起头正了正身子两眼深沉地看着这个来自沂蒙的朴实汉子。

        三牛一听他那些最怕陶红知道，最令他讨厌的伤心的事情，她却如数家珍般的数了一遍。他像从火燃山上，一下掉进了万丈冰窟。他浑身颤抖着一下抱住陶红，痛苦地说：“小陶咱们分手吧！我对不住你，也不配做你的丈夫。我只所以从末提及，就是因为它太没面子，太丢人，太对不住你了；最怕的是你知道这些后，会离我而去。想不到你却全知道。这事要是叫你爹娘知道了，那还不气死。将心比心一个心，假设我是你的爹娘的话，我也不会同意这门子婚事，凭着你这样的条件，怎么会找我这个样子的呢？怎么说也得择个门当户对的白马王子做女婿。那多荣耀，多光彩。我是个赖蛤蟆，是个低级的动物，是人类所不齿的狗屎。”说着将陶红一推，背起肩背包就朝十八盘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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