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爷爷的那些“故交新友” (3 / 3)
        佛语：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

        这些苦难，打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占据了足足六样之多，简直匪夷所思。

        我本该归墟的生命，在那一刻出现了一个奇异的转折，这个转折，就是我爷爷。

        但是这个转折，却是以产婆，冷面先生、父亲、母亲四人的生命为代价从索命使者手中硬生生攥出。

        对于这些，爷爷的笔记记录的生动且翔实。

        1945年，鄂西北荆门仲夏夜，一场大雨毫无征兆，浇灌了整个喂马岗，将原本死气沉沉的青山绿水间倾注得焕然一新。

        暴雨涟涟，一直下了三天三夜，从四面漏雨的土房瓦缝之间，投射出一缕晦暗的满堂红油灯灯光（满堂红，一种旧时的油灯，一个圆柱形的灯桶，其上是一个提手，四面伸出若干小指粗细的中间穿有灯芯的中空灯指，在灯桶之中倾注煤油或者桐油，点燃四面灯芯之后，满室皆明）。

        循着油灯灯光眯眼瞧去，但见一个妇人浑身如被水泼，洒汗如喷浆，正竭力嘶嚎生产，显然已到了紧要关头。

        “我曰，怎么搞哦！都他吗十指了，还不出来，真是把老子急死哒！”说话的是个满手是血的妇人，这人看来是产婆，只不过头发像蒿草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乱七八糟的凑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脸上贴了一张热乎乎的塔巴（一种薄饼，旧时铁锅烙成，很薄，精湛的技艺可以将饼烙成锅一样大）。

        那两个眼睛大的像是两颗驴蛋，活像是塔巴上被烙饼低手不小心给戳出来的两个洞。

        “急急急，你急**滴，你不把我儿子弄出来，你看我不把你的屎肠子给你刷出来！”开腔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嘴毛上下抖动，鼻水汗水唾沫星子喷了产婆一醉一脸也浑然不觉。

        产婆听了这话两腿一抖，下腹一阵凉意袭来，差点原地吓尿了，急忙开口：“锅锅（土语，哥哥的意思），你莫黑我哦！她这个样子，你莫说把我屎肠子刷出来，就是把我脑袋砍了，我也没得办法的，她这样子太他吗吓人了，哪有生孩这样子的，啥子都正常的很，就是他吗不出来，我都怀疑是不是这个煞笔小娃子不愿意从内头出来哦！”

        说完这话，产婆一阵叹息，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