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山里异人空了师父 (2 / 3)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世间万物，彼此相连，此乃天道，不足为奇。所以，看似初识的人，也许他们早就心意相通了。小兄弟！你和这位小妹妹身上都有一股灵气，非一般凡俗之人，只要心存善念，为人勤勉，今后一定会成为当今社会的有用之材。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年三十晚上的子时第一柱香我为你和小妹妹留着，你们可一定要来，老僧将在后山寺庙里等你们。”

        说完自顾自走了。儒辉哎了一声想说点啥，却没找到合适的话语，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老僧远去。

        老僧擅观面相，悬壶济世，有学问且德高望重，在这一带山民的眼里就是神人，到哪里都受人尊敬，他的话嘴巴再狡（嘴巴上不服输）的人都得听。儒辉本来就被大家喜欢，被老僧说成是文曲星下凡，从此以后，大家对儒辉更是另眼相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儒辉的书法得到老僧的称赞后，大家都争着要儒辉写春联。这下儒辉犯难了，红纸可以去村里的小商店买，可对联心里咋会装斗恁多哟！他想了一下道：

        “难得大家喜欢我写的春联，我也乐意给大家写。我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四五家要写。这样办看要得不，一家人出五分钱买纸，然后看哪个跑一趟，去明万才他老辈子家里借本写春联的书来，我脑壳头一哈也没装啷多，总不可能每家都写成一样的噻！”

        大家都说要得，于是儒辉就跑回家，把墨盘和毛笔拿来，儒辉僵局那张桌子扯起摊摊就写起了春联。慧卿在旁边欢欢喜喜地帮儒辉磨墨、裁纸。儒辉一直整到擦黑才回到黄桷湾。

        晚上吃饭的时候，儒辉说到和老僧相遇的情景，也说到了心中的疑问，然后问舅舅了不了解老僧是个啥样子的人。魏大成于是就简单地给儒辉介绍了一下老僧的情况。

        老僧法号空了，老家何处、俗家姓名已不可知。出家之前是川军的一个军官。一九四四年被派到自贡筹集军饷，当时，自贡的民众支持抗战的热情很高，尤其是盐商和各井灶上的盐工捐款很多，空了师父来自贡没多久就筹集到了一笔巨款，于是就高高兴兴回成都复命。可没过多久就得知上司将这笔巨款私分。空了师父混迹官场也有些时日，对当时官场的腐败知之甚多，只是没想到前方将士浴血沙场，那几爷子居然能吃得下这笔救国救民的银子。当时空了虽然还很年轻，经此一事后，对官场万念俱灰。加之，家里亲人在重庆轰炸中全部丧生，自己又没有成亲，了无牵挂，于是就来到离笔架山不远的凤凰寺出家为僧，从此过起了晨钟暮鼓念佛诵经的生活。由于空了学识渊博，为人又聪明好学，老主持很喜欢他，就把一生学得的本事全部传给了他。老主持圆寂后他就当上凤凰寺的主持。据说，空了师父熟读经史，精通五行之术，医道也很精湛，其书法更得钟繇、王羲之精髓又自成一体。乡间还传说他习过河南教、读过鲁班书（乡下传说习过河南教、看过鲁班书的人都有特异功能），能点石成金，飞檐走壁，简直就是个神人。其实，乡下人传说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都是无稽之谈。不过，空了师父学识渊博、一身武功倒是事实。

        空了当上主持后，广结善缘，寺庙香火旺盛，所以，每年施主给的香油钱就不少，庙上经常向干人（穷人）施舍斋饭和汤药。在当地乡民心中空了就是个活菩萨。听说刚解放的时候，有政府官员说他是潜伏的特务，又大肆宣扬封建迷信，想找点坡坡坎坎给他爬，居然被当地山民给保了下来。不过庙里的和尚被遣散，寺庙成了村公所，留了一间禅房让空了住。空了师父每天在群众的监督下劳动，任务就是打扫村公所和上山干活。

        说是劳动，空了师父除了打扫寺庙外，基本就没干过其他活。一来他不会干农活，二来他下不下地群众也不计较。由于他医术高明，周围经常有人找他上门看病，走到哪家就吃到哪家。反正他干的都是有益于人民的事情，干部也不好说啥。听说******群众得水肿病的很多，空了师父用草药救过成百上千人的命。

        魏大成给儒辉介绍的比起上面的介绍简单得多，但已经引起了儒辉对空了的崇拜。于是他道：

        “舅舅！空了师父说让我三十晚上去烧第一柱子时香，看来我得去，我想好好认识认识一哈他。”

        魏大成：“这还消说，这是空了师父给你最大的脸面。反动派的时候到凤凰寺烧第一柱香，那是井上的发财人争斗拿钱买还不一定得行的，解放过后破除迷信才不兴这个了。你到时把家里的清油提两斤去，烧香拜佛一定要心诚，你们娃儿家不懂，到了庙里不要嘻哈打笑的，说话不要高声大气的，这样菩萨才会保佑你。”

        儒辉道：“菩萨保不保佑说不伸展，空了师父是个有学问的人，又懂书法，我去主要是想跟他请教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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