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鹿青谷往事 (1 / 2)
        鹿青谷。

        一个天高、云淡、山青、水碧，棒打狍子瓢舀鱼的林谷小村。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村口有一条蜿蜿蜒蜒的小河，水质甘洌清甜，汇到村子后面一片水泡子，鱼群如云，林间的野生动物，也会定时来饮水嬉戏。虽然算不上富足，但也从未经历战乱，村民们一直过着衣食无忧，与世无争的快乐小日子。

        马姨的老伴是一名猎人，年轻的时候上山打猎，不幸遇到野兽，走得早。马姨独自一人拉扯大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虽然操劳，但好在儿女懂事得早，有鱼有肉日子过得还算挺好，大孙子去年上半年刚结的婚，年初孙媳妇就给家里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八斤三两，四代同堂小二十口的一个大家庭原本其乐融融。但就在半年多前，重孙子还没满月，这个宁静的山村就突然暴发了瘟疫，发病者首先面部会出现皮疹，然后全身发起脓疱，紧接着是持续高烧带来的神智不清。村里的大夫还没明确看明白什么病，也都陆续染病死了，这其中就包括她的重孙子。

        很快，整个村子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马姨的儿子、女儿相继离世。这一切的好转是到两个月前，一群黑衣人的出现，告诉村民这是天疫，是上天对他们世代对林中生灵累积下来的罪的惩罚，只有按照他们的做法，才能保证村子里最虔诚的人可以继续存活下去，让村子不会灭顶。

        黑衣人言，“病之人，神将他之罪恶显于肤，使世人能见。已不赎，秽染至亲，皆疡；亲不助，溃至心实，形魂皆断。”，“只有趁着病入膏肓前，求沙门牵路，才能救其心，让病人的灵渡过此劫，让病人的至亲能够继续活下去”。

        刚开始老村长是抗拒的，但很快与半个村子的人都一起病死了，这里就包括马姨的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后来村长的儿子接替了村长之位，遵照黑衣人的要求，于月黑之夜，行沙门之术，吟神歌解开病人的元神，弃之恶体，领魂归灵，这才让天疫蚕食村民的速度缓了下来。

        “小杉到底能不能治好呢？”楚天听不太懂马姨这些隐晦的话，连忙打断她。

        “今夜暗月，小杉的病就该好了。”与刚开始的痛楚形成鲜明对比，马姨的话里，渐渐地听不出任何感情，没有喜也没有悲。

        “来，不说这些了，小伙子，姨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楚天，马姨，小杉她...”

        “先吃饭，菜都快凉了”，马姨打断了楚天。

        “楚天，这名字起的真好，我孙子叫樊力为，如果他还在的话，你们两个半大小子，再炒四个菜可能都不够吃。哦，你瞧我都忘了，小天，喝点我们自己酿的鹿奶酒吧，去年自家酿了挺多，我孙子最爱喝了，可现在都没人喝了，哎，不说了，这酒放不了多久，来，多喝点啊。”

        没等楚天回应，马姨便进入厨房，不久便捧着一个小桶，里面盛满了乳白色的液体，用木勺将一个小木碗盛满，递给了楚天。

        “来，一口气。”

        楚天本来想拒绝，但看着马姨期待的眼神，还是双手接过酒来，一口气闷了下去。一股浓浓的奶香，还好不呛，度数应该不是很高。

        见楚天一饮而尽，马姨再次露出笑容，很快又给碗盛满，递给了楚天，“第二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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