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镜花水月蛊（1） (1 / 3)
        尽管扶慈也猜出了一丝，但当章华和她说那个说书人便是收脸人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章华当晚消耗的精神过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到家便沉沉睡去，第三天才醒来转好。

        “看来，你还有很多没和我说。”扶慈看着章华转好，便又放了心，但也忍不住说道。

        章华握着扶慈的手，抱歉道：“扶慈，我的心意你已经知道，我便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只是那日我不想对你也种蛊，仓促之中也不是让你看见我种蛊的时机，所以才让你先去了茶博士家。”

        “种蛊？”扶慈这是第一次听说，深知这又是她将很难理解的事。

        章华回说：“扶慈，身为收脸人的伴侣，除了我和你说的那些不易，还有一处也得和你说，便是我们和戾鬼一样也会种蛊，只是他们种的是伤人蛊，我们只种镜花水月蛊。但无论是哪种蛊，身在蛊中的人都不太容易分辨是在蛊中还是在现实中。镜花水月蛊，能带来一些慰藉，也容易弄不清是蛊还是现实。时间久了，也是考验心智的难题。”

        章华知道，若要和扶慈说清茶博士家那日的情况，得先和她说明了关于蛊的一切。他回想起父亲，也曾同样拉过母亲说过一样的事。看来，便是什么道理都知道，人生所要经历的也差不多。

        所谓戾鬼的蛊，便是戾鬼用了一些精气插入活人的天椎穴，让人入蛊。活人看不到这股精气，收脸人能看到，形似冰针。精气用的越多，冰针便越粗。时间久了的戾鬼吸附的阳气更多，精气更足，久了也可短暂附在形似冰针的物件上，只要对上了活人的天椎穴，也可让人入蛊。活人入了蛊，便如同在梦中一般，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只是入蛊和入梦不一样，入梦可以醒来，入蛊却只能跳蛊才能醒来，否则，就会一直在蛊里面了。

        跳蛊有很多原因，却分为两种。一是主动的跳蛊。每个入蛊了的活人魂魄都会本能地让自己想跳出来，跳出来的关键便是在蛊中看到自己。他们会寻求一切可以看到自己的机会，比如会去本能地寻找一切可以反光的物件，去找镜子、去看水面，但戾鬼种蛊的时候一定会让这些物件中倒影不出人来。镜子要么会被蒙上厚厚的灰尘，永远扫不干净，水面或许永远都结成冰块，还被染了颜色。这些事虽然看起来荒谬，但在蛊中的人却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那日你爹爹在闵湾山，便中了安小姐的蛊，是我熔断了冰针，他才在蛊中看到自己跳出来的。”

        扶慈心里很有些惊怕，转念便又道：“那戾鬼怎么能将所有可以反光的物件都提前想到呢？”

        “他们也曾是活人，他们活人时候所有遇到能反光的物件都会想到。因此，若是谁曾遇到他们不曾见过的会反光的物件，便很容易在蛊中想起来，然后看到自己跳出来了。”

        扶慈点点头，这便是主动跳蛊了，就如同做了噩梦一般。

        章华接着向她解释了另一种跳蛊，便是被动跳蛊。

        活人能在蛊中活多久，要看活人的阳气。阳气越足，主动跳蛊的动力便越足，活得也越长，这个蛊的时间也就越久。种蛊也在持续耗费着戾鬼的精气，若是戾鬼吸附的阳气不够，精气不够，蛊便自动破了，活人也就自动跳了出来。

        “当年安小姐应该给张先生种过很多次蛊，但她不曾想害他，多半没用太多精气，让张先生醒来了。要是安小姐有想害张先生的戾气，张先生是撑不到我来的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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