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师还是走人 (2 / 4)
        伍焱在沙发上就坐，直感觉口渴难忍，于是抢走老帅手中的酒瓶灌了两口。老猫打开了电视的声音，继续播放动画片。不知怎的，坐在这里，伍焱却觉得像坐在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里一样，浑身不自在。身旁这个叫老猫的男人身上总是传来一种令人压抑的气息，仿佛正隐藏着某种恐怖的能量。有那么一瞬间，伍焱忽然感觉自己正被一条巨大的毒蛇盯着，沾满毒液的毒牙死死地对准了他的喉咙。

        几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看着电视机里汤姆和杰瑞互相伤害，时不时老猫发出一串夸张的笑声。

        “饭做好啦——”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小猫端着一个大盘子走进客厅。她把盘子放在圆木桌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转身匆匆走开了；不久，又端过来一盘同样大小的菜。烧鸡、烧鱼、烧肉、山珍海味，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菜和酒水……只是半集动画片的时间，伍焱面前已经摆上了一桌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宴。

        这小猫是何许人也？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出这么多饭菜的？

        老帅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挺尸一般直挺挺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啊！开饭了开饭了……呃，伍焱你也醒了啊。”

        老猫启了一瓶啤酒，大伙开始吃饭。

        吃饭间，老猫的嘴仍然没有停下，陆陆续续地又说了很多话。他口中那些名词，还有那些奇怪的描述，伍焱几乎都听不太懂。但对方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也根本不解释，只是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就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似的。

        总而言之，从老猫的话中，伍焱大概总结出一个信息：他正在试图改变自己的世界观。根据老猫的说法，整个人类世界是建立在一个数倍庞大的“古世界”之上的，古世界与现实世界完全重合，只是其中的事物一般人看不见、摸不着、也感觉不到。只有极个别的通灵，按他的原话叫“向下窥视的人”，得以窥探到那混沌世界的一隅；然而一旦发生了“窥视”，通灵就会被吸引从而向古世界坠落，亲身体会到那些来自远古的邪恶与恐惧，直至死亡或者从人间消失。

        在此期间，通灵也会为身边的人招来祸端。只是，以那些正常人的大脑，通常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他们往往将其归结为鬼故事、神秘怪谈、不详的征兆亦或是精神疾病之类。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大多数通灵往往被视为扫把星，出生后不久便被亲人遗弃。他们中的大多数会在成年之前意外身亡，而像伍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存活至今的……只能说少之又少。

        “也许你是运气好。”老猫说，“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后，世界各地的通灵者都变多了。这么多通灵中总有几个运气好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接触到了那具古灵，那么也就意味着你再也回不去了，你的灵魂此时在古世界中就像深海里的一滴血一样显眼。它们迟早会找上你的。小语说的没错，你的命运已经与我们紧紧相连。”

        说实话，倒不是伍焱不相信他——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没有理由不相信的。只是，你明白吗，他现在所面对的是一个足以颠覆自己人生的观点，一个足以让任何人的大脑宕机的晴天霹雳……古世界？被拉向死亡的通灵者？自己能活到今天纯属运气？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场考试已经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个人进来抢走了你的卷子，然后对你说：哦，不好意思，发错试卷了，另一张才是你该做的。

        “可是……这不科学啊。”伍焱知道这话说出来有点书呆子味儿，可他还是说了。

        “科学？”老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科学是什么？说得通就是科学。科学是用来解释现实的，不要试图用现实去迎合科学，不然你死都死不明白。人类至今有哪一门科学能接触到世界的根本层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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