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语的过去 (1 / 3)
        “我生下来不会说话，但是没有任何生理或者遗传问题，就是不会说话。

        五岁那年，父亲找来一个郎中给我看病，郎中说要带我去庙里求佛，结果却偷偷抱到了乡下的一户小人家里。之后，我再没见过我的父母。我在乡下的人家里生活了两年，后来，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毁了近一半的屋子和庄稼，造成不少村民伤亡。有人把我从废墟里捡走，送去了一家孤儿院。也就是在那里我有了现在的名字。”

        “等等，你也是孤儿？”伍焱不得不打断她。

        “是的，和你一样。”张厌语把头发抚到耳后，“我在孤儿院里一直长大到十五岁，之后面临两个选择：获得补助上高中念书，或是进入社会自己谋生活。我参加了考试，但是没获得补助资格。这时，一对夫妇来到了孤儿院，和往常一样，他们想收养一个孩子，这次他们选中了我。

        来到新家后的一个月，孤儿院被一场大水冲毁了，不过当时我并不知情。我在那对夫妇的资助下读了高中，又给我找了心理医生，终于治好了不会说话的毛病。这让他们更加高兴，于是花了更多的钱在我身上，钢琴课、舞蹈课……就是那些，完全打算把我当亲女儿来养。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十七岁。

        有一天，两个陌生人突然找到我，说我的养父母丧生于一场事故，他们来照顾我今后的生活。我们在前往新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我受了轻伤，可那两个人却不幸罹难。再之后不久，我又被另外一对老夫妻收养，而他们则成为了我最后的父母，直到现在……伍焱，你听懂了吗？我是一个拥有不祥命运的人，我会给他人带来灾祸。只有一次除外。”

        “图书馆这次？”伍焱问。

        “继续听我说吧。

        长大以后，我开始回忆小时候的事情，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我时常会做一些奇怪而又无秩序的梦。能够记起来的只有五次。

        第一次是七岁那年，我梦见乡下小学的一个干草堆起了火。第二天，我撒谎没有去上学，于是整座村子便发生了大火。可是，如果当时我在场的话，你明白吗……如果这场火灾真的是由那个干草堆引起的，那么我一盆水就可以将其浇灭。

        后来，我的第一任养父母来到孤儿院的时候，我本来也没必要跟他们走的。一般来说，大孩子们都不愿意被别人收养。可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无限的窒息感包裹着自己，即使醒来后也没有消失。为了逃避这种难受的感觉，我才迫不得已离开了孤儿院，而其他人却在之后的洪水中丧生。

        关于我的第一任养父母，那次我梦见家里出现了一个黑影。我借口和同学出去玩离开了家，实则是想躲避那个东西。几天之后回来时，父母却不见了。后来，我无意中在新闻上看到，他们两个人是在家中坠楼身亡。

        被那两个陌生人带走前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剧烈的撞击和翻滚的车厢。于是我在车上系好了安全带，却忘记提醒他们也系上。

        我知道，伍焱，我们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要相信科学，但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得不重视起来。自那之后，我开始记录自己的每一个梦，不管模糊或者清晰，完整或者不完整，我都会尽可能地记下来，直到下一个噩梦的出现。

        我梦见了，在那场噩梦中，我和我的父母死于一场突然的爆炸。不一样的是，这次我尽力使自己在梦中保持冷静，终于发觉了一个细节：烟草味。烟草的味道出现在我的房间，而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我开始警惕这个细节，每一天、每一晚、每一小时、每一秒钟，直到某天半夜我的父亲因为胸闷而起床，想要去客厅里抽烟，我阻止了他，然后在厨房发现了忘记关闭的煤气阀门。”

        伍焱咽了口唾沫：“你阻止了这场爆炸，噩梦中的事没有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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