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下拍卖会
        我和胖子离拍卖会门口越来越近了，甚至已经可以看到那些守门人的轮廓了，就在这时，胖子一把拉住我，先是跟我说了几句话，因为没有那么近的缘故，我们两个就是做做样子，反正那边的人也听不见。接着就朝我胸口用力推了一下，把我推倒在地，我顺势一滚，从地上爬起来。我们两个立刻就开始大声争吵起来：“我就说你来了准没好事，你个垃圾玩意儿！”

        “我看你就是欠打了！”我一拳朝胖子的胸口打过去，胖子倒退了几步，并没有摔倒，这让我不由得感慨他的体重。我们两个相互撕扯着对方的衣服，直到那些守门人把我们两个分开。胖子又骂骂咧咧的踢了我一脚，象征性的把请柬给守门人看了一眼，就揪着我的衣服，混了进去。

        一进门就可以感受到会场里面压抑的氛围，我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会场的走廊阴森且悠长，我们大概走了三四十米，就被一群戴着墨镜和口罩的人拦住，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即使是之前我和胖子他们一块儿参加了对孙一寸贩毒的取证，但是我还是知道自己是吃几碗干饭的，我到现在为止，充其量就是一个高中生，而这里的这帮人已经不是普通的**了，跟我们学校门口每天蹲点的混混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瞥了一眼胖子，虽然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也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步伐慢了下来。

        我的手指再一次嵌入了皮肤里，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不应该啊，我们才刚刚搞到请柬混进来的，没道理这么快的。我的手已经摸在了刀柄上，只要他们动手，我就立刻把离我最近的那个人制住，然后跟胖子跑路，救人再重要也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我正在胡思乱想中，就听见一个人开口了：“请二位把手机交出来吧，这里是不能让人带手机或者照相机进去的，我们会在结束以后把手机还给二位的，祝二位玩得开心点。”这是一个不分男女的电子音，不带有一丝感情，倒是很符合我们现在的场合。

        我暗道这个拍卖会的反侦察意识好强，收取了手机，让人没办法得到证据，而会场如此偏僻，就算是有人去报警，警察没有几十分钟根本就没法赶过来，就算是警察赶到了，恐怕也是人走楼空了，而这次拿到请柬的参与者，应该都是他们知根知底的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们两个根本就混不进去的。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不搜身，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万一一会儿暴露了动手也是聊胜于无。当我在分析情况时，一个带着猫脸面具的女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胖子的手机，我没有说什么，也把自己的手机放了上去，反正这个手机我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早就想换了，估计这次得交代在这了，只是可惜了我这几天打的排位。

        本来我以为这一切就要结束时，又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推来一个推车，上面放着一个个面具，有动物的也有人物的，只见那个人朝我们看了一眼，又朝推车指了一下，示意我们选一个面具，这应该还是为了不留下证据，不过这正合我意。

        胖子选了一个狼头面具，还别说，他一戴上，还真有点孤狼嗜血的感觉，胖子平时大多是眯眼的，戴上面具之后，眼睛完全睁开，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好像猎人开始狩猎的感觉，又好像宝刀出鞘的感觉。

        我随便挑了一个joker的面具，就好像这次的行动一样，我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也不是很乐观，这次的失败可能性太大了，不可控因素也太多了，所以不如成为一个坐看形式变化的joker。我晃晃脑袋，把面具扣在脸上，还别说，挺合适的在嘴唇的上面有一个圆形的凸起，看样子就是**了。

        从昏暗的走廊朝下走，大概是走到地下十米，就是主会场，与走廊的阴森昏暗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会场里面灯红酒绿，一排排的长条桌子排列的整整齐齐，上面的酒水也是一应俱全，唯一不足的是，正式的菜品太少了，不过桌子上的几盘牛排也是聊胜于无。

        颠簸了这么长时间，又打了一个人，我早就饿了，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端起一盘牛排就吃起来，一开始我为了不暴露身份，还用刀叉吃饭，后来发现那个刀是没开刃的，叉子也根本就叉不起来肉，气的我把刀叉一扔，直接下手抓，还别说，这下子痛快多了，一大口下去，感觉是一股咸腥的味道，我去，这个牛排最多五分熟，不过好歹是热乎饭，比压缩饼干强多了我十分钟吃了差不多两盘子，还是感觉不太够，又看见一个果盘，我一把抢过来，管他有多少人看我，我必须先祭一祭五脏庙。我发誓，出去以后，必须去天津工艺大学旁边的经典津菜狠敲胖子一笔。

        相比于我，胖子就显得矜持了不少，没想到他还深谙餐桌礼仪，刀叉用的还挺规范的，看得出来他也饿了，我估计就他那个吃法，什么也吃不上，我又抄起了一碗罗宋汤，刚才有点噎着了，得把牛排送下去，吃了一点东西垫底，我才有心情看看四周的情况：除我们两个之外的参与者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大多数人都在跟别人聊天，还有少数人在座位上沉思，所有桌子前面是一个半圆形的舞台，只露出来很小的一部分，只见上面是一把黄花梨木椅，剩下的由黑色的幕布盖住了。

        很快，幕布拉开，一个二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人从幕后走了出来，毫无例外的戴着面具，声音也是千篇一律的电子音，主持人介绍了拍卖竞价的规则，无非是公平竞争，价高者得。我没心思听这些有的没的，又解决了几块蛋糕，感觉有了几分饱腹感，这个会场的西北角果然有一个后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口。

        胖子参加了那些人的交流，而且还能跟他们谈笑风生，应对自如，我清楚我跟这些人说话很容易穿帮，所以干脆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抱着一个果盘吃着，就算是一会儿交代在这里，我也得当个饱死鬼。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拍卖终于开始了，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穿着蓝色紧身礼服的女人推着一个小推车从舞台左边走过来，推车上面有一个不小的盖子，让人猜不出来推车上面是什么东西，蓝色礼服裹得很紧，很好的突显出女人的**，目测那个女人腿长得有一米开外了，我甚至听见了几声咽口水的声音，要是老林这个货在这里，我估计他肯定得窜上去，来一句：“姐姐，搞对象吗？我叫林澈，咱们可以加个微信，我手机号是...”，老林这个货一向如此，他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只要看见好看一点的女的，肯定得上去要微信。老三应该没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感觉他对这种事比较无感。

        “这是一号拍卖品，请各位上眼。”说着，主持人揭开了盖子，拿起了那个拍卖品，随着他的动作，会场里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上，只是这一看，我的呼吸就为之一滞：竟然是一把枪，而且还是**！真的假的，要知道法律是严格禁枪的没想到这个拍卖会还能搞到枪，这下子我觉得把何晴晴救出来这件事，更加希望渺茫了。要不是面具掩盖了我的表情，我觉得我肯定会暴露的。

        我正在惊疑不定时，主持人已经开口介绍了：“这是一把美式MP15**，产自美国GUNBROKER公司，一个弹夹里有四十五发子弹，口径6.76mm，正常的使用寿命是六年，可以击发三万次，在枪支市场的售价是一千五百美元，折合成**是一万零五百块，不过由于不好入境的原因，在入境前，在边境把整个枪支拆分成了零件，在入境之后进行了再次组装，导致了枪支的性能以及使用寿命有所下降，再加上从高寒地区入境对于枪管的保养也有不周到的地方，所以这次的起拍价在八千**。”

        说完，主持人拍拍手，两个黑衣人推来一个带轮的钢板，主持人从其中一个人手里接过一个弹夹，熟练的装在枪上，拉开保险，对准了钢板，然后在我猝不及防时轰的一声击发了，我距离舞台的距离并不近，就算是这样，在十秒钟之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一下子软了，平生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我险些当场吓得大喊起来，不过即使如此，我也有些站不稳了，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倒在地上，这种近距离的真实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过年时家家户户放鞭炮，就算是枪口没有顶在我的脑袋上，我也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了我。差不多浑浑噩噩了一分钟，我就近找到了一把空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我强打精神瞅了胖子一眼，发现他的目光还在舞台上，由于胖子也戴着面具，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发现他一直放松的左手抓在了腿上，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一根烟，右手一直在摁着一个打火机，动作很是僵硬，看样子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我的目光回到了舞台上，主持人再次开口了：“验货完毕，在二十米之内可以轻松洞穿10.5mm的钢板，符合国际枪支的质量要求，拍得者赠送三个弹夹，底价八千**，每次报价不得低于五百**，公平竞争，价高者得，请各位开始竞价吧。”

        随着主持人这一句话说完，舞台下面就开始了阵阵骚动，很多人都开始了报价：“八千五百！”“我出九千！”“一万块！”

        很快，价格就被抬升到了一万两千块，超过了它原本的市值，不过由于禁枪令的缘故，枪支有价无市，所有参与者还在积极的竞价。五分钟后，价格被抬升到了两万三千**，所有人就停止了加价这个价位已经有些太高了。

        “两万三千一次，两万三千两次...”就当主持人要拍板时，传来了一个声音：“两万五千！”我顺着声音一看，竟然是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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