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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昆仑劫 四十二 仙莲何在
“晚晴,你说,如果我现在把这面‘寒山白’打破,会怎么样?”凤天成一脸纠结,但口中说出的话却叫谢晚晴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住他道:“天成哥,你可莫要鲁莽行事,这面寒山白是洞玄峰上的一大胜景,若是贸然破坏,恐怕真阳大老爷追究下来,就有麻烦了。”
凤天成苦笑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当日祖师天启于我时,这座寒山白正是通往九彩仙莲的关键之处,又该如何?”见谢晚晴有些没转过弯来,他接着道:“方才我看你,莫名想起小三元会来,然后记起此处有一面寒山白,似乎正是当日迷蒙之中祖师指示我的仙莲所在,但是我方才已经细细查探过一番,这面石壁上并无阵法机关一类的设置,整座山壁浑然天成,所以才想着以力破之。”
“原来如此,那,那一切听天成哥的。”谢晚晴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只是点点头说道,凤天成见她并不反对,心道此时情况紧急,这可能是唯一线索,罢了,就当事急从权,待日后真阳师叔追责起来我认真向他认错便是了,于是再不迟疑,将左手平平伸出抵在石壁之上,随后只见一股缥缈莫测的真炁缓缓放出,将四周附近的天气灵气缓缓吸引聚集,那寒山白石壁仿佛有所感应,竟如同冬雪遇到春日一般缓缓化开,不多时便形成一个一人高的缺口来。
一旁的谢晚晴见状心中钦佩道:“天成哥如今的五行道法境界当真是非同凡响,举手投足间便能化用五灵之力,将戊土之气驱使的浑然天成,毫无斧凿痕迹,恐怕真行大老爷也做不到这一步。”如今的她尚未被真行收入门庭,因而依旧称作大老爷,她正这般想着,只听凤天成惊喜道:“嘿,果然有门。”
谢晚晴见凤天成将手一收,寒山白上露出个一人高的缺口来,洞口幽深难测,但一股极淡极淡的道法波动自其中传出,谢晚晴敏锐地将其捕捉到,对凤天成说道:“天成哥,我似乎能感受到这洞里直通一处天地灵秀之所,有一股极淡的木灵精气发散出来,却包含天地神韵,应该就是九彩仙莲了。”
“好。”凤天成一马当先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一睹仙莲的真面目。”两人顺着山洞一路急行,那一丝天地木灵之气渐渐变得浓郁起来,凤天成身处其间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轻快之意,体内五行神轮都露出一丝活跃来,足见底部那仙莲的造化神秀。待转过最后一个拐道,两人只觉眼前豁然开朗:面前乃是一处清澈见底的池塘,池中心正有一朵九彩仙莲缓缓抖动,两人未及细看,便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尔等何人,前来送死的吗?”
“凌师兄!”凤天成出声道,随后皱了皱眉,此时的他果然如自己迷蒙中看到的一般,整个人气质阴沉,露出一丝癫狂之态,哪里还有半分太和首席的样子,谢晚晴见状低声道:“天成哥小心些,和真大老爷似乎被迷了心窍。”凤天成点了点头,他也看出了凌浩然身上的不对劲,当下问道:“凌师兄,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凌浩然闻言微一思索,随后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双手捂住心口道:“不知,不知,我不管你们是谁,此处乃禁地,擅入者死!”他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一道寒芒已然闪过,竟是湛卢出鞘,对着两人狠狠刺来。
凤天成目光微动,他感受到此时的凌浩然功力比前几日又有所进步,且一身伤病尽皆痊愈,料想应该是托仙莲滋养所致,但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他牢牢控制,当下不敢怠慢,“锵”地一声龙骧出鞘,只一剑便破开了湛卢攻势,毕竟他在七宝御云辇中闭关数日,相当于外界数十日,一些自玉华大比上收获的对敌经验与道法关窍都被认真总结消化,因此对上这失去理智只知一味强攻的凌浩然,自然显得轻松写意。
“不好,凌师兄如今被邪祟侵占心智,心中只有破坏杀戮之意,我一味避让也不是办法,久而久之他必将脱力,于修为大有损耗。”凤天成心中想到,手上不由加了分力,龙骧法剑顿时剑光大作,凌浩然猛地发觉自己身入一片天高云淡的苍穹之下,四周充斥着缥缈高深的纯净剑意,每一道剑意来去袅袅不知起止,他刚想运起神通对敌,却被数道剑气自肋下穿过,不由一阵剧痛,接着脑后好像被什么东西猛拍一下,顿时封闭了泥丸宫,落在池边就此不省人事了。
“得罪了凌师兄。”原来出手之人正是凤天成,如今的他前两道碧落九重剑已经彻底融会贯通,更融入五灵之威,同境界金丹但凡进入他的剑法意境之内,便再难以剑道破敌,凌浩然若是清醒时尚有几分可能,但他此时心窍被迷,许多高深法术失了心境依持,便只有束手就擒一途。“天成哥,和真大老爷他......没事吧?”谢晚晴见凌浩然中了凤天成背后一击不省人事,不由有些担心道,她怕万一凌浩然有了什么事情,届时自家天成哥定然要吃挂落,凤天成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放心吧,我只是暂时叫他阴神脱离泥丸宫,摆脱心魔束缚,待结束了此间之事,便送师兄上正一峰再行区处。”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九彩仙莲,谢晚晴顺着他的目光一并望去,一双剪水秋眸中缓缓露出沉思之色,这一刻她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好似天上神祗一般,显露出出尘高贵之态。“我感觉......”凤天成转过头想对谢晚晴说些什么,却被此时的谢晚晴吓了一跳,怀中的小狐如心传声道:“凤哥,果然不出奴家所料,你这小情人来历定然不一般,此时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遇上了九天神女大人一样。”
“你见过天神?”凤天成疑问道,如心便轻声解释一番:“奴家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巫女,继承巫女之位的那天会登上族内祭坛,以术法请示九天神女大人,相传我九尾狐族曾受神女庇护,有一分香火情谊,纵然是在山海界中也可以直达天庭,因此我便感受到了那一丝神女气息。”
“原来如此,只是晚晴她怎么会有女神气息?”凤天成突然想起那日虹桥之试上,自己与谢晚晴不知怎地便登临虹桥绝顶,来到玄天一界,后来两人被神将发现,幸得太一神轮相助,将两人送下界时他隐隐听到那神将所言“神帝传人、东君”云云,以及彼时自谢晚晴身上传出的与此时颇为相似的神人气息,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晚晴是神人东君转世?”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再难挥去,他将心中所想告诉如心,如心闻言只是埋头思索,却没有多说什么,就在此时只听谢晚晴幽幽开口,真可谓:
仙莲终得救主现,晚晴初露神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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