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当年 (1 / 4)
        雷清到底还是收了妖气，他的妖丹强横，会引来大妖的觊觎，绣画也是为了他好。

        两人默默无语对坐，视线根本不相交。

        半晌，绣画终于道：“当年事……算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提起往昔是我的不是。那时是我救了你，可也差点害了你，恩怨抵消，我收回刚才的话。”

        雷清无语，他不愿再提往事，往事往往不请自来往事让他感觉自己非常渺小且脆弱无力。

        今日造访绣画，他怀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情绪足以影响他的理智，一旦触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绣画提起天道，不知怎的引发了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中饱含了对命运不公的愤慨，对弱者的怜悯，对虞默悲惨遭遇的感同身受，还有一点雷清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怜爱怜惜。

        这么些年，自从绣画当年从雷清的母亲手里救下他那一刻，并送他到雷隐生那里修道开始，雷清便已立志，为了不再重复半妖们的悲惨境遇，他终其一生要为半妖们战斗，为己也为其他半妖争取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

        虞默的事，是催化剂，催发了他日渐沉积的心事。少年时立的誓言随着岁月渐长渐消，只剩责任感使命感驱动着他一直前进。无休止的麻烦，数不清的琐碎，消磨了豪情壮志，他知道自己是仅仅凭着本能，机械地重复所有事罢了。

        无言半晌，最终，他道：“是我一时冲动，谢谢你容忍我胡闹。对我来说，你就像哥哥，是重要的人。”

        绣画摆手道：“不必言谢。”随即口气一变，尖刻起来，“我比你师父大了不知多少，你当我是你哥哥？！雷清，你胆子不小！”

        雷清呵呵一乐，道：“我师父与哥哥你怎可相提并论？不一样的，你待我的好与师父待我的好是两回事……”

        绣画平素冷淡惯了，受不了雷清突然打地这一手亲情牌，道：“行了，有话你就直说！以往你来我这，可是有什么说什么，绝没一句废话。今天是怎么了？你不大对劲啊，清清？”

        绣画叫清清，雷清便知道他是真的平静了，于是道：“我怎么不对劲？我很正常啊。就是昨天听说了这个故事，有些感慨罢了。知道你喜欢这些，特意来讲给你听啊。”

        绣画没说话，只用好看的眼睛盯着雷清瞧，瞧到雷清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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