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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三节
        考完试我们就又“况且况且”的回了杭州。之后就是两周等成绩的时间。我也要补一补课了。所以舞蹈哥就回了他家,他们家在济宁做生意,记得是开酒店的。

        本来应该是圣诞节出成绩,由于老外圣诞节放假,就推后了几天。之前不是说过班上有两个校友么,其中一个成为了好朋友,另外一个以后再说,我们就叫F和E吧。F和E都加了我的QQ,并且相约要在雅思班结束之后聚一聚。我们在qq上保持着联系,比如问一下三个人的出国计划。

        我当年是很不愿意在我的学校读大学,所以觉得申请个澳洲的学校也未尝不可,考了雅思之后就开始关注澳洲的学校。当时看了澳洲国立大学的分子生物学专业和东亚历史研究专业,就随便填个学校填三个。

        刚过圣诞节,就发了成绩,我的还不错,至少是澳洲所有学校都随便挑。F说我们三个一个学校的聚一下吧。我们仨就在F的校区逛了一下,互相分享了一下以后的打算,更主要的就是F秀了一下比我高0.5的成绩。这有啥可秀得,你一个英语专业本硕,就比我高0.5,也好意思。但愿这句话不要让他看见。E没有说他的成绩,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我们仨最后以一顿大娘水饺结束第一次非正式会晤。

        剧透一下,从那年2006年年底这次大娘水饺之后,我和E有七年未见。后来,这个E就成为了我的前夫。

        我问舞蹈哥,你多少分啊。舞蹈哥就不怎么理我了。后来就变成了打电话不回,qq,msn全部失踪。我打电话给他妈,他妈不愧是一个东北老娘们,直接给我劈头盖脸一顿骂,说我耽误他儿子了,半年也没学出个啥,还在杭州呆了那么久,也没有帮家里生意。反正我一脸懵逼的被骂了一顿,不知所措。后来也不知道谁结束的电话。

        F劝我说舞蹈哥跟他聊过,说舞蹈哥一直觉得配不上我,所以很纠结要不要再进一步,如果这次能考过,能一起去澳洲,他就怎样怎样。如果他现在有这样的反应,F理解是舞蹈哥觉得没面子,我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发展,所以就长痛不如短痛。

        我现在回想一下舞蹈哥的画像。舞蹈哥呢出身一个没啥文化的家庭,父母一起做过很多小生意,到后来在东北开了个洗浴中心,传说中的澡堂子。在东北开澡堂子不是一般人能行的,那要精通很多条道路。舞蹈哥小时候就不怎么学好,跟人打架,上大学还组织打架,不过可以理解,那时候男生闲来无事,总想出个头当个大哥,尤其是东北男生,甭管高矮胖瘦,歪瓜裂枣,残疾与否,都有一颗梦想当大哥的心。相反,大部分女生也一样,高矮胖瘦,歪瓜裂枣,都幻想着当大哥的女人。所以就有了这些争夺底盘啊,争夺大哥的女人啊之类的各种狗血剧情。

        我的高中因为是文科为主的学校,所以女生太多了。当时有一个文科班上,“二女争夫”,俩女生同时喜欢班上的一个男生。有一天中午,学校靠近校门口的一块空地上,有一群男的在打一个女生,女生抱着头护着脸,毫无还手之力。我突然想,如果男生被这么打,是护脸重要还是护裆重要?

        这个情况就是,一个女生看不了这个男生跟同班另外一个女生比较暧昧,就从校外找了一群这种无所事事的混混,教训一下这个女生。当然还是当着她们俩都喜欢的这个男生的面。学校大门口就上演了一出这样的好戏。话说这女生也够狠的,杀人诛心,把你打了,还让男生看着。不过这男生也是真不是个爷们,就眼瞅着这女生被打,不敢近前。我感觉应该这帮人搂草打兔子,把这个男的一起收拾了才痛快。打一个女生顶多算热身运动,都活动开了,不施展一下拳脚多么的浪费。

        舞蹈哥也经常给我讲他大学时候的英雄事迹,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当时我也不懂,也不知道啥叫大哥的女人。他只管自己随便讲。

        大学也是稀里糊涂就混过来了。到了要考虑毕业之后的事时就傻眼了。

        他个不高,小眼睛单眼皮,很符合东北大哥的气质。据说当年的“赵四”,就是这个长相,只不过更凶狠一些。这里的“赵四”不是尼古拉斯赵四儿,歪嘴跳舞那个。

        其实我现在也很迷茫。到底男生的要面子是一个怎样的点。如果你觉得你hold不住一个女生,干嘛要在开始的时候还表现的积极。一旦觉得对自己面子有损,就会不计任何代价,非要一次性把一段历史彻底摧毁。异性之间互相吸引肯定是有闪光点,最开始的冲动和激进可以理解,比较体内有一种叫做荷尔蒙的东西。但是生活不是每天早上一杯鸡血,365天每天如此,热情和幻想总该落到真实场景,比如每天三顿饭,学习工作睡觉。当日子回归到平淡,副产品不应该是伤害,任性和不顾后果。

        如果舞蹈哥面对自己的问题,说没有考过还要继续好好努力,是在杭州继续学还是回家自己复习,说出来大家商量,达成一致意见,这样彼此心里都没有误会。我也愿意帮助他把这个考试考过去,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成功经验。

        事实也是如此,后来我的副业就是教雅思。

        如果有一天,两个人都认识到了对方身上的缺点,是会选择断舍离还是彼此忍让磨合或者避而不见当兄弟。

        如果是我,既然选择了开始,就不想轻易结束。

        舞蹈哥就消失在十几亿人群中了,我再也没有见过联系过他,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不起他叫什么。现在倒是记得住。以很美好的方式开始,虽然过程简单了点,就是学习读书和考试,也没有真正男女朋友一样交往,但是以这种不成熟的方式结束,确实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不知道多年以后,他是在澳洲还是在东北或者山东,会不会看见英语和雅思那些教材,会想起我。

        不过不重要了,不是你的,就不是。是你的兜兜转转还是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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