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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青春燃烧的大学岁月
1950年9月,湖南岳麓山,初秋的枫红才刚显露出醉人的颜色。张冬生和好友刘祖同一起走入湖湘第一学府——湖南大学,攻读生物学专业。金榜题名的喜悦后,张冬生在小雪姑娘的相送下走入湖南大学,开始了美好而多彩的四年大学生活。
张冬生1948年进湘东中学高中学习,开始接触进步思想,并多次参加**。1949年他被选为醴陵县中学学生会主席,亲自领导过几次醴陵的**,又上街游行开展反内战、反饥饿、反**运动,1950年五四青年节,又被评为全县学习模范,1950年5月1日申请加入**青年团,成为湘东中学**青年团总支书记。就是这样一位高人气学子,中学时代在校园乃至醴陵县城的风云人物,来到长沙,走入校园,看到***挥毫亲题的湖南大学校名,窗明几净的课堂,热情奔放的同学时,也如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长沙上大学时,张冬生仍然一贫如洗。虽然有小雪小姐给的私房钱,但心高气傲的他是不会动一分的,除非与小雪小姐结婚后。他认为在这么美好的时代,他自己有能力获得想要的一切。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干。他穿着小雪小姐为他买的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表面上很光鲜,但实际上靠着湘东中学一位事务员借给他几块钱生活费,才算有点体面生活。
入学后,张冬生立即感受到了党的温暖。作为新中国成立后招收的第一届大学生,党和国家给予了充分的照顾。张冬生就凭醴陵家乡农会开的一张贫农**明交给学校,不仅免除了他的学费和伙食费,而且每季可以领到一套衣服和约10元的生活困难补助。
“是党培养教育了我,只有勤奋地为党工作,认真学习,才能不辜负组织上的恩情!”张冬生心底里默默感恩。
从一个贫苦孤儿,一下子变成了学生王,青春的血液沸腾着,工作和学习的激情澎湃着,似乎所有的机会,都向他涌来。
那时候,湖南大学和长沙市各类学生模范、先进分子,都非他莫属。很快,张冬生就当了湖南大学数、理、化、生理学院的团总支书记。理学院没有一个党员,没有党支书,他这个团总支书记就成了当家人,直接接受湖大党委的领导,列席校党委的各种会议,直接向党委汇报工作。党委也给了他很大的权力。
这一系列的荣誉和工作,使张冬生变成了学校的大能人,也让他成为学生们心目中的英雄,成为了同学们学习的好榜样。
张冬生在一直告诫自己,越是处于顺境,顶着成功光环,就越要去骄去躁,多为信赖他的学生们服务。正是秉承着务实低调的为人处世理念,张冬生这位年轻有为的团支书待人非常亲切,又慷慨地帮助他人,是出了名的“学生勤务兵”。他带动同班同学开荒种地,种了一大片蔬菜卖给食堂,每年收入几百元,这部分收入,除自己消费,积攒一些准备送给小雪小姐外,全部帮助地主家出身的同学补助伙食费。
或许是从小跟地主家看牛得以生存,或许是对地主家小雪小姐的爱,这位出生贫困的贫下中农的儿子,对地主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天然不可割舍的情结。学校有些地主,特别是恶霸地主家庭出身的同学,由于命运变故,特别是有的父兄在土改中被镇压后,他们生活发生困难,只要张冬生知道,他都会及时出手,想法让他们度渡过难关。地主出生的同学如果遇到困难,也会第一时间都请求张冬生的帮助与支持。
张冬生还特别关心同班同学和四个系的团支部书记,和他们交心做朋友。因为和手下系部的团干工作联系紧密,张冬生还被传出了一段“绯闻”。
当时张冬生负责联系的一个团支部书记是个漂亮的女学生,她父亲是红军,也是省政府高官,张冬生每周和她联系一次工作。聪明的女团支部书记,不仅爱同张冬生谈工作,还经常从家里带点精美的糖果等零食给他吃。你来我往,谈话亲密,化学系的同学都以为两人在谈恋爱。这番趣闻,也成为张冬生劳模式工作品格的写照。
湖南大学三年学习期间,张冬生始终担任校团委党委和理学院团总支书记,1953年,院系调整后,又到武汉大学担任校团委付书记并继续兼管理学院四个团支部工作。四年的团领导工作,张冬生不但得到广大团员和同学们的信任与支持,而且受到校党政领导的信任与关怀,受到各种奖励与荣誉,出席了各种学生代表会议,记过多等次功,获得的奖章奖状更是不计其数。
张冬生曾是十几个同学入团的介绍人。在湖南大学学习期间,他介绍刘筠入团,受到湖南大学团委的特别表扬。刘筠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后来,湖南大学生物系并入湖南师范大学生物系,刘筠为学科发展做出巨大贡献,后来成为中国工程科学院的院士,在鱼类生殖生理研究方面取得了国际领先的水平。
“张冬生介绍我入团,这是我事业生涯里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我一直记得他的恩情。”刘筠回忆说。
张冬生不仅发展了一大批新团员,还培养了一大批团干部。多少年后,他回到湖南大学和武汉大学,见到昔日老同学和自己培养出来的团干部。大家早已告别了青春年华,两鬓染上了岁月的风霜,但个个仍都精神抖擞,从事着自己喜欢的事业,是祖国科学和经济社会发展各个领域的中流砥柱。更难得是,他们与张冬生之间在工作学习中凝结中的同窗感情和工作友谊是如此牢固,经受了几十年的洗礼仍温情依旧,大家如亲人般地熟络,海阔天空地畅谈。
1950年代,那真是一个催人奋进的时代!特别是对作为时代骄子的张冬生来说。他欣喜地看到家乡土地革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强烈感受到了轰轰烈烈的土地大革命浪潮。尽管他刚刚经历了和小雪小姐的情感挫折,但那个罗曼蒂克式的少年张凯南毕竟已经远去了,青年张冬生,挺过了感情上遭受的打击,将“小我”的感伤暂时深埋,他要以“大我”融入这恢弘的时代巨流中去。他觉得,自己应该走出学校,投身到已经热火朝天的土地革命运动。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新的使命正向张冬生发出召唤,张冬生也早已激情高涨,雄心勃勃,蓄势待发。仿佛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借用当时的大诗人胡风的一首名作:时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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