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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死战 (1 / 3)
琴歌咬着牙,忍着肩胛钻心的疼痛,转头注释着先前被突厥残军和王须拔部下突袭的隋军士卒,看着那一地的袍泽遗体,两行清泪划落苍白的脸颊。
“弟兄们,承恩愧对你们,带你们出来,却无能带你们回去了。”
此言一出,除琴歌剩下的亲卫外,其余隋军士卒一脸黯然,都以为琴歌要弃他们独自逃生了。在他们的记忆中,哪怕是李渊都会遭逢大败时都会纵马飞逃,留下士卒亲卫断后,今日那突厥将领同意琴歌独自离开,在他们看来,身份尊贵的侯爷,怎可能舍下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大好前途,自己等人必然成为琴歌换命的弃子了。
琴歌自然看到了他们脸上的黯然,却是没有再激励士气,此战已经胜利了,他所带出的士卒牺牲已经让他愧疚自责,他不想再让士卒们做无谓的牺牲。
看着一地的鲜血和袍泽的遗体,琴歌猛的转回头瞪着阿史那红海,“我的身后,是袍泽的尸骨,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突厥蛮夷!王须拔老贼,你们听着!下令追击的乃是我李承恩,斩杀魏元凯的亦是我李承恩,你们若要再战,我等无惧,但你等可敢在此纠缠,须知我家大帅尚在领军追来,我等若是拼死纠缠,你们便是插翅难逃。今日我之袍泽鲜血已经留的够多了,且让他们离去,本将单人留于此地,我李承恩一颗头颅,你等若是有胆,便来取去。”
琴歌身后的大隋士卒愣住了,阿史那红海也傻眼了,其实他虽然敬佩琴歌,但却不是真心要放琴歌离开,他如此说,不过是攻心之计,他是见识过琴歌鼓舞士气的能力的,此刻的情况也确实如同琴歌所说,他们也不敢过多与琴歌纠缠,故而阿史那红海扬言让琴歌离开,乃是离间琴歌与士卒的关系,他相信,只要琴歌贪生,一旦独自离去,那这些隋军必然毫无士气,任其宰杀。
至于已经受伤的琴歌,红海虽然说放他离开,但王须拔没说啊,到时只需让王须拔的部下追杀琴歌便是了。
却不曾想琴歌竟然悍不畏死,反倒是要让士卒离开,自己留下。
红海看着脸色苍白的琴歌,转念一想,隋军如此强悍,不过是因为有琴歌的带领罢了,只要琴歌一死,那些隋军即便是放了回去,日后对突厥也不会有多大威胁。
红海还在权衡利弊,琴歌身后的隋军却是不干了,前一刻他们还在为自己即将被抛弃的命运黯然,此时却是毫无惧意的握紧了兵器。琴歌那一句不让袍泽失望,让他们彻底认同了琴歌,再加上琴歌要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他们的生机,更是让他们感激涕零。
一名断了一只手臂的隋军大声喊道,“侯爷,你曾说过“一寸山河一寸血”,在国家的立场上,每一位军人都应该拥有这种决心——守住阵地,直到最后一人。拼死也要守住自己的地盘,拼死也不能让敌人侵入自己的家园,拼死也不能放过去一个敌人。阵地就是一名军人的家,守住阵地就是守住了家人的性命,国家的安危!侯爷尚且不畏死,我等贱命一条,又岂敢惧死,今日我等便随侯爷赴死!汉家儿郎!死战!”
“死战!死战!杀!杀!杀!”
听着身后袍泽的怒吼,琴歌将焚海枪往地上一戳,而后右手转到左肩抓住箭杆,咬着牙用力一拔,箭簇带着一块血肉拔了出来,虽未伤及动脉,但依然鲜血淋淋,染红了朔雪甲,也染红了雪龙驹。
琴歌持箭在手,用力一折,箭应声而断,琴歌掷箭于地,右手拔出焚海枪指向敌人,“汉家儿郎们!为了死去的袍泽!为了身后的亲人,为了那些不能战斗的人而战!为了我汉家的荣耀!随我杀敌,不顾一起,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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