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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妙不可言
  在历史的长河里,每一个人都只是一粒细沙,随着汹涌的河水顺流而下,没有谁能够左右时间的冲刷,最终莫不是堙灭在这时光之中……

  在一个人的一生中,我们都会和无数人有着一面或者几面之缘,简单相识,甚至不识,简单相别,甚至未言别。

  在大犇的儿时的记忆里,就有那么几个人,模糊不清,已经记不得相貌,记不得容态,仅仅只是简单的相遇,却并未相识。仿佛是场梦境,深陷梦中的只有大犇一人,问及旁人也无从知晓。

  不记得是在哪一年,也不记得自己多大,如果大概的话,应该是大犇还没有记事前,一次大犇在村中玩耍,路过一间瓦房,瓦房里有个老人,大犇努力回想,老人仿佛是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光光的,佝偻着身子。老人看到大犇在村中瞎逛,便对着大犇说:“小娃,回家拿个碗来,我请你喝豆腐花”大犇站定在那里,说了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也记不得大犇有没有回家拿碗,大犇只记得当时真的喝到了豆腐花,也进去了那间瓦房,瓦房只有一间,一个床铺,另一边像是用来做豆腐的,大犇记得当时喝的豆腐花真的入口即化,老人还拿来白糖,问大犇“甜不甜?”大犇只顾着喝豆腐花,点点头算是对老人的示意。之后大犇就不记得是怎么离开的,也再也没有跟老人有任何的交集,老人当时居住的瓦房在后来因为年久失修,无人居住便塌掉了,如今已是杂草丛生遮住了瓦片,房子的痕迹也变得荡然无存,后来的岁月里大犇向奶奶询问过那间房,说是不是村里做豆腐的,奶奶说:“村里哪有做豆腐的?那里哪有一间瓦房?”在大犇的再三询问下,奶奶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不知道,大犇也只好无果,多年之后大犇仍然试着回想此事,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可以考究,大犇去过那间瓦房的旧址,残垣断壁确实真的存在,老人之后去了哪里大犇更是不知……

  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个理发师,拄着拐杖,弯腰驼背,大犇不知道理发师住在哪里,每过一段时间理发师便会来到大犇家门前的空地上,有几次大犇看到他从远处前来,拄着自己用木头做的拐杖,佝偻这腰,从外表看仿佛弱不禁风,很是瘦小,老人拖着一个蛇皮袋,到了地方便慢悠悠的从蛇皮袋里拿出一个小木板凳,板凳是折叠的,用布条绑住几根木头,放在地上,接着便掏出理发时围在人身上的一块白布,举过头顶,轻轻的抖两下。

  这时候爷爷早已经蹲在地上,背靠着自家的围墙,拿着自己的烟斗,轻轻的在墙上磕两下,接着放进嘴里,看着老人收拾好家伙,便起身悠哉的向着老人走去,爷爷是这个理发师的常客,每次只要他来,爷爷必定会去理发,但是爷爷每次都会靠在墙角等着理发师,仿佛是知道理发师何时前来一样。大本也经常在老人那里理发,只有偶尔赶集才会在集市上的理发店里去剪头发,大犇的回忆里好像老人只会剪短发,或者剃成光头,因为大犇每次剪完头发,小伙伴都会笑话大犇像一个小和尚,大犇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后来大犇的老妈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大犇的头很圆,大犇心想:“这么圆的头不当和尚天天撞钟甚是可惜!”

  大犇记得老人用的剃子像钳子一样,中间有个弹簧,需要用手一捏一捏的,爷爷不仅爱剃光头,也更爱刮胡子,老人每次替爷爷剃完头,便会从蛇皮袋里掏出一个小包,小包里有几把剃刀,老人拿出一把,在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长条上来回蹭几下,沾点水,轻轻的甩一甩,一只手扶着爷爷的脸,一只手拿着剃刀一下一下的在爷爷的脸上刮着,大犇最爱做的事便是替老人家打水,最简单的洗漱台莫过于一张椅子垫在地上,脸盆放在椅子上,爷爷剃完便会在那里把头洗一遍,大犇忙着不停的去接水,换水……等到爷爷和大犇都剃完了,村里的其他人得知理发的来了,便都来到这里,老人一直忙活到黄昏,一般这时候剃完头的大犇早跑去找小伙伴们玩耍去了,老人何时离开的,大犇印象并不深,但是能想象得到那一瘸一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黄昏下……

  在后来的时间里,老人仍来过很多次,大犇有一次问爷爷:“理一次发多少钱?”爷爷说:“哪里要钱,不要钱的”大犇无声……并没有接腔爷爷说的话。再到后来,老人便没有再来过……爷爷理发也是骑着自行车十几里赶到集市上……

  大犇还记得一个老人,那时候是夏天,爷爷奶奶不知道当时去做什么了,只有大犇在家,这时候一个老人推着一辆三轮车从大犇家的门前经过,大犇刚好站在门口,便询问老人是干嘛的,老人说他是卖零食的,大犇想吃的话可以拿破鞋子跟他换,大犇心想,破了的鞋子有什么用呢?便从楼梯的拐角处捡了一双破鞋子递给老人,老人掀起盖在三轮车兜上的黑布,从里面拿出长长的一包连着一包的小零食,老人犹豫了一下,便从上面扯下三袋递给大犇,老人看了看大犇,对大犇说:“小娃,可以给我口水喝吗?”大犇没有犹豫,应了一声,便回屋从厨房接了一碗的井水,端给老人,老人看着大犇递来的碗显得有些失措,在车上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只鞋子,跟大犇说:“小娃,你把水倒在鞋子里,我用鞋子喝就好了”大犇看了看那脏兮兮的破鞋子,想必是老人在哪里换来的,老人说着便将鞋子放在碗的下方,示意大犇倒在鞋子里就好,大犇对着老人说:“没事的,就用碗喝吧,不够的话我再去接一点”老人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大犇,扬了扬满是褶皱的手,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老人喝完后,把碗还给大犇,又在还没有盖好的零食上,扯下几袋下来,递给大犇,大犇回绝,老人便执意大犇拿着,口中说着付的水费,很是感谢,大犇推阻再三便没有回绝……

  大犇不知道老人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老人收破鞋子有什么用,一切的因果其实早已被时间吞噬,留下的也只有记不清的片段残存在脑海,偶尔想起,会以为是场梦境,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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