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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狗记
大犇不记得新房子是何时建好的,即使现在回想,具体的年月也无法考究,无从追忆。
只记得当时爸爸回来很久,大犇和爷爷奶奶住在邻居家,爸爸则在门前搭个帐篷,大犇依旧每天上学放学。
说来奇怪,害怕走夜路的大犇,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从来没有让爷爷奶奶接送过,大犇记得不管是在上学前还是放学后爷爷奶奶一定做好了饭菜,那个年代,大犇家做饭还需要烧柴烧火,一顿饭下来可能需要两个人忙活一个多小时,小时候对此并没有什么概念,直到长大后大犇亲自掌厨,才明白在厨房折腾一个多小时是何等累人。
大犇就读的学校需要穿过两个村庄,每次途径此处,村中某户人家的恶犬就会对着大犇一路狂吠,一路走一路吠,一路追聚一堆,直到走出村口,大犇斜眼望向身后,嫣然一个“狗帮”还在村口叫嚣,心惊胆战,瑟瑟发抖用来描述大犇这一路的心声仿佛再合适不过。后来,大犇上学经常穿麦地而行,这样可以避开村庄直达学校,但是清晨不行,麦子上都是露水,泥土也非常的湿,大犇走到学校时鞋子已经变成了泥鞋,深一脚浅一脚的鞋印在老师和同学好奇的目光中走进教室……
一日放学归家,与三五好友谈及此事,发现伙伴们都遇到了这样的烦恼,这时一个伙伴插嘴说到:“听老人家说,狗朝着你叫的时候,你假装弯下腰捡石头,狗看见你弯腰就会立马跑掉”。大犇听闻此招,心中默记,在他村遇犬吠时便弯腰假装捡石头,只见大犇刚蹲下身子,“狗帮”便四散奔逃,眨眼之间就不见踪影,自此之后,大犇一站成名,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意气风华,昂首挺胸、路上和伙伴交谈再也不轻声细语,还时常放慢脚步,谈论此村此景。
在这里大犇要说一声,并不是每一只狗看到你弯腰都会立马跑掉,有些狗会愣在原地,不知道你要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就要真的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狗丢过去,那狗明白之后,就会拔腿就跑。站在它认为的安全距离对着你狂吠,不敢轻易靠近。
后来大犇上学,兜里总会装着几块石头,随时准备与狗一战!
大犇还清楚的记得,某一天中午,大犇和一伙伴相伴回家,这个伙伴就是传授大犇战狗妙计的人,记得那天中午,我们二人在回家途中遇到一只大黑狗,伙伴说:“我蹲下腰那个狗就被要吓跑了”此时大犇一马当先,拦着小伙伴说:“让我来!”大犇心中窃喜,也急于向伙伴展示修炼成果,因为大犇觉得小伙伴只是告诉了大犇此等妙计,但是他没有真的实践过,大犇不仅实践过,还在原有的妙计之上衍生出“真丢石头”这一招。大犇对于此招可谓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绝没有一只狗能与大犇一战!大犇越想越觉得胜券在握,便在大黑狗望向我们二人的时候突然弯下腰做出捡石头的动作,可让大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大黑狗在原地呆了一秒钟,便做了一个起步势,接着嗖的一下朝着二人冲来,大犇傻了,懵了、蹲在地上足足两三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伙伴说:“我滴妈,快跑呀!”大犇便急忙站起身撒丫子的跑,头也不敢回的跑,一直到跑不动了,才回头望去,大黑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追了,伙伴也不在。大犇的心扑通扑通,大脑充血缺氧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脑瓜子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形中抽离出来,始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忙用手压着心脏,不知道是为了稳定心跳,还是为刚才的经历拍拍胸口做一个自我安慰,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大犇久久不能镇定,心中想着,果然阿弥陀佛保佑。一直走到家门口,大犇还在想这是为什么?也在想伙伴该不会被大黑狗追上给吃了吧,心中忐忑不安……
下午上学相遇伙伴,两人一道互相安慰,顺着麦田走去学校,一路上还在聊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自此之后,大犇再也不敢蹲下腰假装捡石头了,再也没有走过有大黑狗的那条路,此等妙计也被大犇藏于心中,再也不敢展现!
长大之后偶听人提起“咬人的狗不叫……”大犇便会想到那只大黑狗,在那场博弈中,它真的没有吠一声,以至于大黑狗何时不追了也不知道。
现在回想,其中滋味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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