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月楼 (2 / 3)
        夜色渐渐的拉开了帷幕，点点繁星点缀其上。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明月楼前，堂内是灯火璀璨，热闹非凡了。

        明月楼规模不小，可见薛柔娘颇具野心，一般而言青楼的最高层就是幕后重地，都封闭的严实，因为此处就是所谓员工宿舍的地方，当然也包括所谓执扇的工作休息场地，而外人顾客是决不能进入的，员工重地闲人免进，大周法律对此极为看重，处罚极严。当然就算没有法律，你想进去唐突佳人，传出去你就别想混了，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不为过。

        明月楼四层，薛柔娘捧着一杯清茶，优雅的啜饮。遥遥望下去，全是人头，脸上笑容浮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李鹤李相公真真是一妙人啊。想前几日，门可罗雀，人烟稀松，如今一笺句子，就勾得无数眷顾，当真是了不得。

        薛柔娘得身后，正是素素和小蛮，她们望着下方得人头也是心旌摇动，激动不已。这是她们第一次在这么多看官面前表演，如何不兴奋？素素脸上敷了些白粉，眉间轻轻勾勒，更衬托出清冷美艳，那娇小红唇，就像是茫茫白雪中的一树红梅，傲人又勾人。小蛮穿的淡粉的衣服，眉宇间稍稍施了些粉黛，顾盼之间就媚意荡漾了，不过那妩媚的桃花眼中却清光流动，露出天然的风情。

        …………

        空气中是迷迭的脂粉味，混合着酒香，茶香，就成了另一种别样的红尘味道。

        小蛮弹奏，素素吟唱。唱的无非是些正常的才子佳人词，或是些伤春悲秋的诗句。但对于数百观众而言，唱的什么内容已经似乎不重要了，青衣冷艳，粉衫娇媚，声如莺啭，指如白玉。男子们听着好听的声音，欣赏着樱桃小口和杨柳腰身，越看越喜欢，配上清茶烈酒，灯火辉映中，早已痴然了。一曲演罢，紫绡就像是飞扬的夜色一样，四面八方的流动而来。

        明月楼还只能卖最低级的紫绡，但是谁都知道，今夜之后，这番盛景足可以破格申请更高的等级了。但就算看官们只能送些紫绡，但是其数量也是令人咂舌，谁道知道，明月楼这个名字在今夜之中就会正式在江南城中有了一席之地了。

        在这个百花团簇的锦绣江南，明月楼是否能够称为最出众的一朵呢？薛柔娘望着楼下那两道靓丽非常的身影，心中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立马就否决了。明月楼现在一个执扇也没有，所有的艺人，也只有小蛮，素素，两个最为出众，说到底还是底蕴太差，不过能有这样成功的开头，就已经使人振奋精神了，不是吗？

        小蛮在明晃晃的灯火下，轻柔的拨弄着琵琶，她早已经练就习惯，技艺精湛无比，一首曲子，不用多想就能流畅悠然的弹到最后了。看着台下锦衣玉袍的男男女女在这辉煌堂前交织的宏大画面，感受着耳边喧天的热闹和溢美的称赞，心头却忍不住想起白日里那抹红绿之中的灰色，想起那个满身破旧的黄猴子书生，想起了他一个人缩在墙角睡觉的醉酒模样，不知道他今夜又在何处呢？

        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她又娇憨一笑，风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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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猴子书生李鹤，现在正坐在自己四不像的桌子前。

        “啊切！——”李鹤突然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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