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去留 (1 / 3)
        刘通也不再逗她，看着她难得正经起来。

        “你别以为山贼好当，也别觉得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抢钱物不错，却从不抢穷人，也从不滥杀无辜。山下乱的很，你要是想下去送死也没人拦着你。你要是想活命，就勉强留下来端茶送水什么的。”

        几个妇人装扮的女人走出来，扶起俞芷淑，替她整理了衣裙，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轻轻开口劝说:“姑娘还是留下来吧、我们寨里的女人既然大哥这么说都是许了男人的，再有就是清白的同你年纪相差无几，在寨子里干些细活糙活的。他们这些男人都是粗人，言语间放肆许多，与山下不同，但手脚干净绝计不会逾矩。”

        “我们大多是山下的难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很多，都是寨主收留我们，给我们一个去处，给我们口饭吃。寨里的人本性不坏，姑娘你莫怕。这世道乱，年年打仗，我们这些女子又有什么去处？”

        俞芷淑没想到会是怎么个发展，更没想到刘通算得上好人，满腔怒火，将信将疑，打量着刘通，也不吭声。

        刘通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把那把匕首丢到俞芷淑面前，面无波澜。

        “去留随你，但我劝你最好是留在这儿，城里快打起来了。留在这，说不定哪天能看着那边山头的仇人一个个死光，也抵消些心头大恨。匕首给你防身，就算是死也能痛快些。”

        俞芷淑看着匕首有些呆愣，她父亲一干人等全死在山匪手中，她不信匪，土匪怎么会有几个好心的？下山？她除了女红，还会记账，勉强可糊口，可山下乱军横行，谁又能好心收留她？退一步说，她一个人可以侥幸逃脱一次两次，但谁又能保证她可以一路无阻，平安度日？

        而且，她只有父亲了。江南叛军盘踞，她还有家吗？她该怎么办？天地之大，难道她真的无枝可依，真的要沦落匪窝，与山匪相互依存？

        “寨主发了话，不会有人敢伤你一分一毫。姑娘，你可考虑好了。我们寨主真不是坏心眼山匪。”

        几个妇人担忧地看着俞芷淑，她们得刘通庇护，自然是万分感激。现在刘通又发话劝阻，她们也不希望俞芷淑因为对刘通等人的误会，而执意下山涉险。况且俞芷淑的也个是可怜人，长的端正秀气，又小小年纪，怪叫人心疼的。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你留下来就是我们寨里的人，我们保证不动你一根儿毛，总比不知道怎么死的好。”那几个粗犷大汉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口，“我们这地方官府也管不着，打仗也不能打到这边来，安全。”

        俞芷淑一直盯着刘通不放，也不说话。刘通没有回视她，表面镇静，耳尖却出现豆大点可疑的红，手中都是汗，还假装顺着太师椅上的毛皮。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俞芷淑死脑筋要下山，还一边盘算着怎么打消俞芷淑的偏见和误会。

        他就是一见钟情，因为什么？反正他刘通不知道，也许是俞芷淑长的温顺可爱，也许是俞芷淑说话细声细语。反正他就是想俞芷淑留在寨里陪他。

        山下多危险啊，她这么个小小的人，万一又遇到的那些个歹毒的人可怎么办？那边山头的人他也早就看不顺眼了，是时候找个机会给他们点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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