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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子 初遇 (1 / 3)
周遭黑压压的,遍地都是哀嚎声。
有人哭爹喊娘地告饶,尖锐的惨叫掺着瘆人的咀嚼声······交织在一起。借着微光一看,满地都是残肢碎屑,只剩下一半身体的人四下爬着,身下是鲜红的干黑的血。
这条街的东西都在向周锦华靠近,咧长了嘴狞笑着。他拼命捂着嘴,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慌张地寻找一处可以避难的地方。
那家小店亮堂堂的,周身泛着幽蓝得诡异的光。门檐上挂着一对火红的灯笼,安安静静地立在那,与周遭的一切都不搭。
周锦华被撕扯着,用力地吼叫,一边向前跑着,一边甩开那些东西。仿佛用了毕生的力气才到了店门前,那些东西在不远处停滞,不甘地死死盯着他,他舔舔龟裂的唇,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回过头。
店中端坐一名半束着发的女子,轻轻捏着那镶金戴玉的笔,在淡黄的灯光下绘制着灯笼面。每一笔都慢而慎重,却透露出一股子慵懒。也不知过了几刻钟,女子终于放下笔与灯笼。慢条斯理地净了手,用细绢拭干净。然后端起灯笼左右细看,忽而笑出了声。
“进来吧,你倒是胆大。”女子的声音不同于表面的柔和,带着一丝威严。
周锦华犹豫了一番方跨进店门。店中的死气扑面而来,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清静。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都像长了眼睛长了嘴,一一打量他,讥笑他。周锦华不自觉地握了握拳,手心尽是冷汗。
“现下知道怕了?”女子推来一盏茶,茶水殷红,带着腥味。周锦华顿时又恶心起来,正要推开,又听女子说,“喝了吧年轻人,生气太重在外头可是香饽饽儿。”
周锦华闻言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
“什么意思?我,我这是,死了吗?”
“哈,小子,你看这儿,像活人呆的地方么?”女子笑着,上身倾了倾。
周锦华这才注意到女子的容貌。二十出头,浅浅的远山眉衬着一双典型的杏眼,眼中却犀利的很。五官精致小巧,明明是标准的江南女子,浑身上下又带着几分英气。
“我,我叫周锦华。可,我,我是怎么死的?我怎么死了?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不记得?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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