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匪为家 (1 / 3)
        当初被刘辙误认为是“孟婆”的柴大娘是个身分极高的柴氏族人，是寨主的婶娘，她的丈夫也就是柴大当家柴雄的亲叔，武艺人望具是极佳，可惜早死，死因却是无从知晓了。柴大娘本身也是会武艺的，还识得几个字，待寨子里的人又颇多照拂，寨子里的人一向敬重她。柴大娘一生无子，如今又是花甲之年，一见刘辙便甚是喜爱，直当孙儿般疼爱。

        正愁生活没着落的刘辙被天上掉下来的柴奶奶感动得一塌糊涂，不仅生活无忧，还没人敢欺负他了，怎能不喜。对于这个便宜奶奶，刘辙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也诚心把她当自己的奶奶看，时不时也会哄老太太开心。

        但是寨子上的规矩是免不得的，刘辙作为一个外来户怎么也不能随柴大娘搬进柴家堡中居住的，所以鹰嘴的家就理所当然成了刘辙的家了，柴大娘也几乎天天往这里跑。

        来了一段时间后，刘辙很惊奇地发现，寨子里居然还有个蒙学，只是这蒙学只教识字，马匪嘛，估摸着是只让粗识些字，能写几个暗语看得懂简讯就够了。刘辙会写毛笔字，对繁体字也略知一二，但是这个唤作“燕朝”的朝代的汉字颇有些怪异，与他所熟知的繁体字有几分出入，名牌大学毕业的刘辙在这里几乎就是半个文盲了。所以当刘辙一发现这个神奇的蒙学之后，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柴大娘，说想去蒙学。柴大娘本是希望刘辙能识文断字的，只是没听说谁家娃子四岁就上蒙学的，原先没打算早早让刘辙进蒙学。不想刘辙却是极有兴致，柴大娘见其上进如此，也颇高兴，次日就带着刘辙和芹菜、莲子心、红豆、枣子、桂圆、干肉条六礼上门拜师了。

        刘辙认真地向蒙学的夫子行了跪拜礼，又收了夫子的回礼之后，成功地再次成了“小学生”。

        蒙学里的学生着实不多，加上刘辙才十二个，先生也只有一个。来上蒙学的都是家境比较好的，其中柴氏族人就有七个，夫子也是柴氏远支。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蒙学启蒙书刘辙是知道的，但是进了这个蒙学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没有这三部书，夫子只教一本叫做《字集》的书，刘辙对此大为怪异，但好在看到了太多的诡异事件后，已经习以为常了。刘辙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加之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也是以多才多艺赢得好口碑的实力派，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更是不在话下，要做的，只是认真识别这个时代的繁体字而已。夫子对于难得有个如此聪慧的学生即是满意，又是叹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再聪明也只是个马匪，难道还能对着一群大老粗咬文嚼字不成？

        春去秋来，只半年不到的时间，夫子便坦言再无可教，让刘辙结业了。

        柴大娘为此乐坏了，逢人便夸刘辙机灵董事。但是离了蒙学，刘辙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整日闷闷不乐，一身的才华，谁愿意做马匪呀，这命运是很难改变了，虽然现在自己还不到五岁，但是总有长大的一天，等到那一天，他就要拿刀子砍人了？

        带着这些忧虑，刘辙迎来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季。漫漫白雪封山林，瑟瑟寒风凝碧湖，寨子里的人在这个季节是很少外出干买卖的，而且还要防狼。

        刘辙坐在一截还没被劈成柴火的枯树干上，望着眼前的鹅毛大雪，感受着凛冽的寒风，这里的气温十分低，冬季来的又很早，除了山林就是原野，似乎是半湿润森林草原气候。刘辙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刘辙不敢向人过多打听外面的事，事实上，这里的人也没几个愿意多说两百里以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大多数人只愿意谈到这个地方叫柴家堡，向南翻过大小八个山头就是李家寨的地盘，向北翻过六个山头一条河就是胡芦寨，向东走上二十多里山路就能到官路，顺着官路走上六十多里就能到一座名叫抚远的小城。这小城是个军事城，常驻一千步卒和二百骑兵，这个城存在的很大意义就是防止这些边远的不受教化的蛮人造反。“这里应该是中国无疑，但似乎跟历史上的中国不太一样，至少中国的历史没有一个叫‘燕’的王朝，燕国倒是有，还不止一个，只是肯定没有‘燕朝’，虽然这个所谓的燕朝才不过二十几年的历史。看这气候和地形，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中部和西北之间吧，说不定离中原不会太远。”想及此处，刘辙心里微微一振，看来还是有希望做个文明人的。

        刘辙正在心里盘算着以后的出路，丝毫没注意到背后有人悄悄的靠近。

        “辙子哥！”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大喊了一声，思路突然被打断，吓得刘辙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来者是柴豹的小女儿柴静儿，和现在的刘辙可是同岁，她的母亲即是柴豹的原配在她未满岁就病死了，柴大娘一直照顾她，现在更是经常带着她来找刘辙作伴。

        “小声点，被你吓死了。”刘辙平日里闲来无聊也教她识字，偶尔还会讲几个笑话给她听，权当打发时间。这会以为她来找自己学字呢，便问道：“今天这么早就来学写字啊？”

        “才不是呢，爹爹说现在大雪封山，要教我们练武，辙子哥，你也得来呢。”

        “哦，这事啊，我听大娘说过，能不去吗？”刘辙平生最不济的就是体育，最讨厌的就是锻炼，大学时体育几乎就没有超过七十分的，有时候还是体育老师不忍心看他挂科白送他六十分及格，篮球足球排球更是惨不忍睹。如今说要学武，小脸马上垮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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