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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是进公司半年后,被临时派往中国、协助一个高尔夫球场筹建工作的。因为我的家乡就在项目所在市。我有熟悉本土的优势。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搞了几十年电机与电器研究的公司,突然想到投资高尔夫球场。但梁生让我回去一个月,我回去就是。钱是梁生的,他爱投资什么他自有考虑。
梁生是L&J企业的法人。公司总办公室和研究基地设在柏林。技术主要出售或转让到中国。所以与国内多家知名电器厂都有合作。梁生回国很频繁,几乎每个月回一次。后来我才知道他频繁回国不仅仅是因为工作。
梁生有个女儿,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相高贵美丽,与梁生居住在柏林。我是有天下班,在停车场偶遇到她的。仅照过那么一次面。我和梁生的泊车位,两车之隔。女孩站在梁生的车旁,对朝她走来的梁生微笑、挥手,压着声音说:“爸爸,我先到了。”
我没见过梁太太,听说我入职接手的工作,部分是梁太太之前做开的。但她为什么不做了呢?我不得而知。公司职员都是德国人,他们从不与我谈私事,或者他们根本不清楚梁生的私事。我有爱打听八卦的基因,没人说八卦,便臆猜梁太太在国内负责其他项目。
回国后,在高尔夫球场建筑工地办公室,首次与我接洽的是谢女士。她走进简陋的小会议室时,脸上是思考神情。瞥见我坐在会议桌旁,打开PC敲键盘,才回过神来,对我淡淡微笑、点头。
我可震惊了,我在哪见过她,在哪?我拧眉搜索记忆,赶紧站起身,微笑,与她握手,自我介绍。
她却什么都淡淡的,表情、动作、声音……均淡。她的声音很特别,似小女孩的嗲声,第一次听只觉很造作,多听两句后,可好听哩。她的长相也年轻得难断定年龄,我简直无法接受梁生称她为谢女士。我回国前,梁生说:谢女士会和你接洽。
我想起来了,梁生的女儿,这位谢女士与梁生的女儿一定有关系。没见到谢女士前,先入为主的作用,梁生的女儿像极了梁生。可见到谢女士,梁生的女儿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她是梁太太吗?我天马行空,可如果是梁太太,梁生应该会先给底的呀。一定不是!
我开始往言情的情节里遐想,把梁生往朝三暮四、花心萝卜类型里套。
这个女人一声不吭,也能吸引人在意她了。见过她之后,她的一颦一笑总撩动我,睁眼闭眼都是这个女人,而我自己也是个女人。
高尔夫球场建在度假山庄最里面的山脚下。筹备办公室目前有十几位职员。都在山庄度假别墅里。他们住的是大家庭度假户型,男的占一套,女的占一套,但他们的“宿舍”还是显得拥挤。
而我,听说因为我是海归,后勤优待我,安排我独住一间北欧式木别墅。当然,这是最小户型,一室一厅,而且我只呆一个月。
回国第一个周六早上,倒时差兼适应气候,我感冒发烧了。清洁阿姨来做卫生,见我躺床上,额头冒汗、脸色苍白。她立刻放下工作,跑去帮我买来感冒药。我感激得眼泪鼻涕糊脸:故乡的人真热情友善!故乡真好!
我实在对谢女士好奇和念念难忘。委婉问清洁阿姨认不认识这个度假山庄的总经理?没想到她一脸骄傲兼得意,“当然认识啦,我们是同村人呀。她可是Y市的大红人呀。别看她柔柔弱弱,她很能干的,做了很多好事……”
同村人!农村?我怎么都无法把谢女士与农村扯上丝毫关系。
也许是从来没有住客降尊纡贵,与她一个清洁工攀谈。不用我问,阿姨滔滔不绝讲起了谢女士的前半生。
因为谢女士出生、成长于客家方形围龙屋。我在这里,对围龙屋做简单介绍——围龙屋是客家文化里著名的特色建筑。欧洲人研究他们的哥特式、巴洛克式、拜占庭式等风格建筑,也研究中国南方客家人居住的围龙屋。就曾有几位读建筑学的欧洲朋友,随我到中国旅行和参观广东、福建两地不同样式的经典围龙屋。
客家围龙屋有很多样式,如:围龙式、方形围屋、圆形围楼、椭圆形围屋、杠式围屋、半圆形围楼、四角或多角围屋、走马围楼、城堡式围楼、五凤楼、后来侨民回乡改造的中西合璧式围楼等等。
阿姨讲述了谢女士出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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