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摩根 (2 / 2)
        这彻底激怒了摩根，他的额头上暴起两条青筋，双手高举过头顶，大喊着用出自己全身的力量，在空中凝聚出一颗遮天蔽日的巨大火球，“这火球可比我哥哥的还大，受死吧啊啊啊~”他怒吼着扔向敏智，无忧见状立刻飞到天上。

        这招直接命中了敏智，方圆几百米的花草树木全部被烧成焦炭，浓烟滚滚升起，灰烬如雪花般落下。当摩根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一个人影缓缓走出，他赤身裸体，全身焦黑，衬得那双白色的眼睛更加可怖，他低声吼着，踩灭了脚下的火苗，头发随着抖动散成飞灰。

        “大？大有什么用？你哥哥的火焰能够蒸发大海，能够燃尽一切，并且永不熄灭。而你，你与他比只是更可笑罢了。”

        听了这话，摩根像是受了刺激，腿一软，重重坐在了地上，呆滞地望着，却说不出话，只有两行清泪流下。

        “无忧，我们走。”敏智鄙夷地瞟了摩根一眼，便转身离去。

        女孩降落在摩根身边，蹲下身来轻抚两下摩根的头，又用指尖拭去了他的泪。她站起身挥挥手，吹灭了还在蔓延的火，随后也转身离去。摩根看得到她回头望自己时露出的怜悯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凄凉的夜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摩根抬起头，繁星闪烁着，月亮也弯成了窄窄的一抹浅笑，像是无声的嘲弄。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圣殿方向走去，任由凄冷的夜空紧跟在身后。

        “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报杰弗里大人。”瑞克告诉摩根。

        他来到长椅边坐下，四尊雕像一如既往地矗立着：珍妮大人侧仰着头，左手将一本教宗捧在怀里，右手捻起一缕秀发挂到耳后；无极大人左腿迈出，身体向后倚着，右手撑着后腰，左手捂住了下巴，像是在沉思；敏秀大人踮着脚尖，张开了双臂，轻抬起头微笑着，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哥哥的雕像则是勇气的化身，脚下燃着熊熊烈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微皱着眉，紧咬着牙，眼神透着坚毅。也许我永远不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摩根心想。

        这时，他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转过头，哥哥已经坐在了身边，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搂着自己。

        “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我刚觉醒自己能力的那天。”杰弗里开门见山地问道。

        “记得，一天早上，父亲带你出了门，等回来时，你全身流淌着滚烫的熔岩，滴在地上燃起火苗，连黑铁胸甲都被你融进了皮肤，镶在了肌肉里。自那天起，人们开始称你为‘浴火的’杰弗里。”他回答道。

        “那不是全部，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变成那副样子的吧。”哥哥抬头望着星空，“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直到十三岁都没有发掘出自己的能力，父亲觉得我是个劣人。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家族出现一个废物，于是一度想杀死我，好在母亲苦苦哀求，他决定给我一个所谓的‘最后机会’。你还记得咱家附近本来有座火山吗？那是一座刑场，咱们家族世代以它来惩治领地内的犯人。那天父亲把我带到了那里，‘跳下去，不然我推你下去。’他告诉我。当时我害怕得发抖，看着岩浆在脚下翻滚，炎热的风吹在脸上，几乎让我窒息。我是个懦弱的孩子，我不敢跳，最后是父亲推我下去的。那时只感觉离死亡越来越近，火红的墙壁在我身边划过，虽然闭上眼不去看，但还是扑通掉了进去。那是我终生难忘的痛苦，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像是承受着千刀万剐，我绝望地挣扎着，祈祷父亲会救我，但他没有。过了一会儿，我渐渐地沉了下去，停止了哭喊，那里只剩下一片黑暗。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她正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着，下一秒，我又看见了你，我看到你哭着站在火山顶，父亲一脚将你重重踹下，你尖叫着坠落，瞬间化成了一具白骨。我吓得睁开眼，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扶着我站起身，父亲仍在山顶看着，我咆哮着一拳打在身边的墙上，一拳，又一拳，直到整座山开始颤抖，碎石一块一块落下，紧接着全部倒塌。当我从废墟中爬出来时，一片蔚蓝，晴空万里，有只雄鹰在云中翱翔，尖叫着发出了一声哀鸣。”

        摩根听了这故事，惊讶地望着哥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转过头来，紧盯着摩根的眼睛。

        “唯有苦难，塑造坚强。”杰弗里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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