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 2)
        箭射入大腿，剧烈的疼痛促使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大脑瞬间清醒，无与伦比的强大求生欲望让他张大了嘴大声呼救“我是人啊，不是什么山神发怒。”

        老头一听，飞奔向声音的源头，当脚踢开落满雪的灌木，事情的真相一目了然，一个被箭射入大腿的年轻男子在求救，女孩打颤着走到老头身边，惊恐的眼神望了望受伤的男子，又望了望她的爷爷，“怎么办啊，爷爷，他不会死掉吧，我们........”老头叹了一口气，白雾将他的脸遮掩，“造孽啊，把他背下山吧，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头解下箭壶，连同弓一起递给了自己的孙女，蹲下背上这个倒霉的男子，女孩奋力将箭壶背上自己娇小的身躯，怀里抱着弓，跟着爷爷一步步朝着山下的村子走去。

        “幸好箭先射中旁边的灌木，不然这小子算是栽了，”老头努努嘴，“可别睡着了，我可不想背上人命官司。”说着，把男子往上抬了抬，“快走吧，爷爷”，女孩手中的弓握得更紧了几分，“不快点回村子就完了。”

        男子的手动了动，悠悠道“我没那么容易死。”腿上的箭由于颠簸，一时疼的他龇牙咧嘴，“精神还不错，挺住，离村子还有段距离。”老头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小女孩抱着弓奋力跟上。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大雪纷飞，天地都仿佛融为一体，老头眯起眼望了望山下的村子，刀般的寒风把他眼角菊花般的皱纹割的更深了，背上的男子意识已经模糊了，小女孩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额头全是细汗，手中的弓晃了晃，道，“我说爷爷，你背上这货死了没有，累死我了。”老头嘴角动了动，道，“这小子命还挺硬，不但没有射中要害，箭还被灌木挡了一下，不然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是个瘸子。”女孩迈出一步，道：“死了更好，随便找个地儿用雪盖住，来年开春再抬出来给埋了，也算入土为安。”

        老头用手拨开脸前的树枝，雪花飘落，如同飞散的尘埃，离村子已经很近了，是死是活，就看背上这个祖宗的命够不够硬了。

        “老张，快给我出来！”老头奋力大吼，“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掀了你的炕！”话音未落，有些怨气的声音传来，“我说老李啊，今儿个你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莫非摔一跤把自己的弓给弄断了？”一个被叫做老张的小老头摸着自己的秃头，迈出了家门。

        “你个**，赶紧来帮老子，老子快不行了。”气喘吁吁的老李一脚把旁边不知道是谁家的簸箕踹飞，女孩把弓和箭壶一扔，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挥了挥酸痛的手臂，又拍了拍大腿，疼的一哆嗦。哀怨的眼神看着爷爷背上的男子，“我说孙女，用不着这样吧”老李无奈的瞧着自己的孙女，“那是咱爷俩吃饭的家伙，不然去哪里给你弄鸡汤喝。”背上的男子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我果然命不该绝！”暗暗握紧拳头，“我一定要在这个世界活出不一样的风采！”

        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渐近，“老李啊，这么大火气，不会是阴沟里翻船，什么也没有逮到吧”一个程亮的光头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哟，怎么连弓箭都给扔了，你这脾气也太大了。”，“去你大爷的”老李破口大骂“你两条腿就不能划拉快点！信不信给你打折咯！”，“哎，人老了不服不行啊，”老张搓搓手，脚步加快，“来啦来啦，马上到。”

        慢吞吞的老张总算走到了三人面前，“我去，你们这是咋啦？”老张眨了眨绿豆大的小眼睛，“怎么带回来一个外人？”，“我和爷爷打猎时，”小女孩吐出一口气，胸口舒服了点“爷爷把箭射他腿上了。”闻听此言的老李脸一红，“这是意外！谁知道他会...”看见老张幸灾乐祸望自己的眼神，牙关一咬，“老子脸上有花啊？看什么看，快点帮忙。”老张用衣袖遮住半边脸，满眼的笑意，女孩偏过头，捂住嘴偷笑。老李见状，赌气般扭过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咳咳”老张清了清嗓子，“该办正事了”，摸着自己程亮的光头，“虎子，别睡了，快起来，你爆竹李爷爷出事了！”老张揉了揉冻红的鼻子，“还有二牛，有媳妇暖被窝舍不得出来是不是？”闻言，两名精壮的汉子应了一声，从家中走出，快步往村口奔去。“你给我等着，秃头张。”爆竹李口中威胁之意满满，秃头张不以为意的盯着其背上的男子，狐疑的眼神充满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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