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2 / 2)
        第二天早上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推事院的时候，沈南缪打着哈欠，从大瓮里站起来伸着懒腰，绑着他的粗牛筋早已融化，身上的黑介帻服虽为丝绸所制，不过现如今大部分已经沦为焦炭了，他将糊掉的部分拉扯掉，还好能够勉强遮住私密的部位，上衣几乎已经不能再用，只能赤裸身体了。

        狱卒早早的将饭菜备在他的牢房外，沈南缪也不挑食，稀饭加馒头正好合适。

        正伸手去拿，牢门外突然脚步声骤起，一个鹰头雀脸、身着深绿色朝服的中年男子映入眼球，朝服胸间绣纹繁致，半径一寸的精美花案。

        这是六品的官！沈南缪认了出来，加之唐六品大臣的朝服皆以绿色为主，绣纹辅之，非常容易辨认。

        “啄！啄！啄，这人身体也太虚了吧，怎么会虚成这个样子！看来圣上精力旺盛，当面首不一定是个好差事啊，要知道圣上的宠男团有百人，若非我亲眼所见所见，定然也不会相信他竟然虚这个样子，看来坊间传言确有可取之处。”

        旁边的索元礼赔笑道：“来大人明鉴，沈面首虽然看上去虚，实际论耐力他可是非常持久，我昨晚折腾他这么长时间，对他的而言敏感度却不怎么高。”

        原来是千古第一酷吏来俊臣，这家伙非常阴险，需要小心应对，沈南缪暗暗想道。

        来俊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见沈南缪想去拿馒头和稀饭等吃食，假意心疼道：“你们竟然给沈面首吃这等东西，真是不知好歹的奴才！来人，把好酒好菜端上来，给咱们面首大人好好补补身子，若是未能将圣上伺候满意，怪罪下来可是你们这群人担当得起的？”

        狱卒连忙答应。

        来俊臣一脸惋惜的样子，伤心道：“沈兄实际上和我颇有交情，前年的上元节，我们还曾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青梅煮酒以论英雄。那时你还在太医院当差，医术精湛堪为太医署博士，体型高大壮硕，生的英武不凡。没想到才做了面首短短两年竟然变了个人，正好你今天去衣赤裸，如此瘦削的身材，真是令人唏嘘，太虚了！”

        虚你大爷！沈南缪暗骂，嘴上却回答道：“俊臣兄此言差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耶！圣上龙体青春活力，让我深深明白什么是雷霆雨露，均是天恩，俊臣兄莫非是嫉妒了？”

        来俊臣见他继续深入探讨，几乎到了龙体的层面，顿时大惊失色道：“沈兄莫要再开玩笑了，大家朋友一场，积点口德，日后也好相见，我现在承认你确实是个猛男。”

        狱卒在两人谈论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房门，将大碗乘着的去骨烧鸡、几个叶子菜和大白米饭端了上。

        沈南缪也不客气，光着膀子吃了起来。

        “沈兄可还合口味，刚才高总管有令，你吃完早饭便押你去见他，来人啊，将我备用的衣服拿来，服侍沈大人穿上。”

        沈南缪闻言，阻止道：“千万别，我现在这幅样子恰好是高太监希望看到的，俊臣兄能明白吗？”

        来俊臣点头道：“贤弟果然高明，居然想让高总管看在你如此肾虚的份上放你一马，如此计谋，说是孔明在世也不过，为兄真是佩服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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