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苏联的故事 (2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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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苏联的故事 (2 / 3)
        “穷人吃不饱饭,拿起武器同富人打架,抢富人积攒的粮食吃就叫‘闹革命’。”老苏联只能这样给孩子解释。

        “哈尔滨离这儿有多远?”边成拾起了先前的话头。

        “差不多两千里地吧。”显然,老苏联也说不准哈尔滨距离白银那具体有多远。

        “哈尔滨好吗?”麻花好奇地问。

        “哈尔滨……好……”老苏联慢悠悠地说,“哈尔滨有中东铁路,有秋林公司,有大列巴,有香肠,有啤酒,有马迭尔冰棍……”

        “哈尔滨有那么多好东西,你为什么要来白银那呢?”边成不解地问道。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老苏联抻长了语气,“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就在秋林公司烤面包。那时,我们整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的妈妈在服装厂工作。我吃的是爸爸从公司带回来的好吃的,穿的是妈妈在工厂做的漂亮的衣服。在同龄人的眼中,我是幸福的宠儿。后来,日本鬼子占领了哈尔滨,也接管了秋林公司,还改名为‘秋林株式会社’。我的父亲为了同日本领导处好关系,有一次,他把一个叫‘远藤照南’的领导家中吃晚饭。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那天晚上我的母亲打扮得很漂亮。她穿着一条蛋青色的连衣裙,披散着齐肩的金发,高跟鞋将她原本修长的身材显得愈加挺拔。

        “饭后,父亲打开留声机,放了一曲柴可夫斯基的音乐,想增添点气氛。远藤照南那天没少喝酒,借着酒兴,他邀请我母亲跳舞。我母亲当时也没有多想。出于礼貌,在音乐的伴奏下,她陪着远藤跳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跳得还挺好。跳了一会儿,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远藤天生好色,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我母亲**,伸手给了远藤一个巴掌。这下子远藤恼羞成怒,用日语叽哩咕噜地朝我父亲喊了一通,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我们家。

        “这件事过后没几天,我父亲就被秋林公司辞退了。再过没几天,我母亲也丢掉了工作。我们家的日子从此开始变得艰难起来。此时,父亲已有了离开哈尔滨的打算。

        “父亲有个老朋友叫科斯佳,当时在哈尔滨的一家医院工作。他听说了我们家的事,于是建议父亲到白银那来谋生。当年科斯佳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工作,白银那的村支书王福贵在黑河居住。王福贵的老婆生孩子难产,在中国生不了。后来王福贵和同村人用爬犁拉着老婆到了黑河的对岸,在科斯佳工作的那所苏联医院将孩子生了下来。由于先前这份交情,在科斯佳的帮助下,王福贵安排村里接纳了我们一家。

        “来到白银那时,我已经十岁了。那时,整个村子也就二十来户人家。我们没有地方落脚,就住在王福贵家的仓房里。当年,我们攒了些木料。转过年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我们盖起了自己的木刻楞。父亲在村西头开了一片荒地,母亲拾桦树皮做工艺品。就这样,我们在白银那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二十一岁那年春天白银那来了渔汛。整个村子终日充满了腥气。在渔汛持续的这段时间里,全村人没日没夜地守在江岸上,不停地围剿捕捞。男人们各自撑着自家的木船在江面上频频撒网,女人们则蓬头垢面地收网摘鱼。小孩子们也不闲着,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往家运鱼。守在家里行动不便的老人们承担着繁重的剖鱼任务,同时又要为家里捕鱼的主要劳力准备饭食。虽然他们难得有空闲抽上一袋烟、喝上一口水,但他们的眉头却是喜气洋洋的。

        “按照惯例来说,这种百年不遇的渔汛一般不超过一周。所以人们仿佛要把一生的精力都用在它的身上。大家也不觉得饿,只要看到鱼不停地往网上撞,他们就力量倍增。那几天白银那的夜晚比除夕还要热闹。江岸上不仅燃着篝火,有的人家甚至把正月里点的灯笼也提来了。江面上灯火斑斓,就像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箔纸。人们在起鱼的间隙打着哈欠,有的人因为感冒而大声地咳嗽、流鼻涕,但是没有哪一家愿意提早撤出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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