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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灰烬大楼(二) (5 / 5)
此时刘辉精神状态有好转迹象,至少能从我拍他肩膀时,他的怪叫和扭曲夸张的反应能得出,他木讷机械的意识已活络起来。
只是一个大老爷们抱着我又哭又跳实在有些别扭,以及他的鼻涕和眼泪有些粘在我身上,实在让我有些汗颜。
他几乎已认定我的死亡,仅仅是自己在未知的大楼中寻求出去之路,一个普通人是无法完成的任务。也是在这段时间的冷静思考,他才回想起家人和对自己存在的认知。
而出于生存的本能,他就在楼梯口纠结和沮丧。
“这很好,真的,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我拍着刘辉的肩膀,不时喊着辉叔以便他进一步稳定情绪,在我看来,刘辉对未知和恐惧的耐受值已经有所增强,至少他能在此时理性地思考,而非此前的盲目与痴愚。
就像两个快乐的大孩子,我们有哭有笑地粗略地回忆了人生和家庭,至少在我们看来,这些是能维持我们继续走下去的良药。
直到口中有干渴之意,腹中略带饥饿时,我们很有默契的长舒一口气,都沉默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将楼梯间的门打开一条缝,门外仍然是深不见边的黑暗,似乎在刘辉看来,是和上一层楼无异的情景。
但仅仅只是瞬间,那股直冲脑髓的恶意,将我的恐惧一层层地抽取出来,以至于我的眼睛就像被什么东西污染刺激到,只能被迫退回来捂着眼睛。
恐惧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极大的冲击和无力感引发了我作为生物的呕吐感,但喉咙中的灼烧疼痛让我宛如陷入火海之中,痛苦的挣扎只能让我在水泥地板,将皮肤磨出一道道鲜红的伤口。
刘辉显然没料到这种场面,他只能无助地尽量压制住我,以免我的头部撞到锐利的台阶边。他拼命地呼喊着我的名字,并不时地拍打着我的脸部。
经过在火海的幻觉中许久的挣扎,我在脸部传来的疼痛和模糊的人声的刺激下逐渐清醒过来,但情绪的未稳定和大脑不时传来的诡异呼喊,依旧让我呢喃着可怖的话语。
“快逃吧,在这未知的黑暗中,它的侵蚀将汲取掉我们最后一滴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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