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渊，星空 (1 / 6)
        沉溺在薄雾中的这些石柱根本就不是什么承重柱，以人类的物品来表示它无疑是荒谬和无礼的。

        我如饥似渴地摸索着这粗糙不平却异常滑腻的表面，手指传来的触感不断得提醒我，这不是死物，它就像刚看到的散发寒气的东西一样，它也在薄雾中呼吸着。

        这些石柱耸立在根本看不到尽头，看不清顶部的空间中，简直像远古的巨人长眠于此，我心中不由生起神圣肃穆感，但更奇妙的却是有着更为强烈的亵渎欲望夹杂其中。

        我像个刚初来乍到的穴居人，仔细地感受“现代文明”为我的手指带来的微妙感，终于，我还是从这些巧夺天工的细微纹路中，读出了我等不能知晓的东西。

        正当我还沉浸在神奇的感受时，张明的问话从我背后传来，我不满她打扰了神圣谦卑的仪式，只得敷衍地回答了几个关键词。

        但我肯定，我转回头时那狂乱欢愉的表情，纵使是在这石柱散发的淡淡荧光中，也显得诡异可怖。

        它是源头，它是终结，它是它的现在，同时它也是它的未来。它一直在这里，同时又是穿入任何地方，它为这里带来一切，正因如此，当它苏醒时，也会为这里带来灭亡。

        人类的言语无法表示出我从这仅仅一根的石柱中读懂的内容，只是描述祂也都是做了极大的努力，至少祂还只是它的状态。

        原谅我这个时候宛如疯子般的喋喋不休，但是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疯子在这些事情面前都是幸福的。

        我只能在这个状态下摸索着我所能理解到的，但这也足以震撼整个理性世界。

        “这究竟是什么？”

        张明战战兢兢的话语再次响起，但我已经无暇顾及她的问题，我正拥抱着我所不能触碰的东西，我正融入其中，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我的眼睛，正被它贪婪地认知中。

        直到张明发觉我几乎要抱住这根石柱，将整个身体贴入其中，这种不妙的状况迫使她将我一把拽开，我像个被摘下的肉瘤般在地上蜷缩滚动。

        冰冷的薄雾根本不能使人保持住冷静，相反，它好似伺机而动的毒蛇，在我身体不断抽动，大脑不断闪烁些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幻觉时，这些薄雾竟有意识般窜入了我的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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