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芦花儿的崛起 (3 / 8)
        苏丽还是用尽全力指着他的腰：“刀，兄弟。姐有男人，别让鬼子糟蹋姐。”

        当兵的死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哭出来，不动声色的留了把匕首在苏丽脚边。挡好门，走了。

        楼下传来了吵闹，是日本人。桂林沦陷了，苏丽绝望的听着楼下的对话。怀里的女儿安静地吮着奶。

        “娃儿，你好好活着。”苏丽拿起手边的匕首，把婴儿按在自己腿上。用刀尖朝婴儿豆腐般娇嫩的胸口一刀一刀刻下去。

        清亮的婴啼瞬间传满死寂的巷子。

        岩井听见二楼有婴儿哭，伴着婴啼，一个尖利的女声嘶吼“かあさん【妈妈】！”

        岩井带人冲上二楼。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腐臭不堪。

        一个枯树枝似的女人刚刚断气，大睁着眼，胸口插着一把短匕首，还在汩汩流着血。鲜血溢满干瘪的胸膛，刚发出婴啼的婴儿正贪婪的吮吸着母亲身上的血和奶。

        岩井抱过婴儿，女婴，离了母亲的**立刻尖啼起来。女婴胸前刻着一行血字：おとうさん【父亲】。

        1954年冬至，阳历12月22号。

        洛阳城南郊坡辽村下了第一场雪，积雪没小腿深，村西头寨壕上的老芦家烟火缭绕。

        老芦一早穿过村子，去东头山包上砍柏树，每年这时候老芦都会去砍上一棵柏树梢回家装点起来过圣诞节。九岁的芦花儿自己在家生火做饭，烧上一锅开水捏一点白糖撒锅里，水滚了冲上调好的粗玉米糁糊，滚熟再把红薯大刀破开滚进锅里，一股粗粮粥浓甜的香味就弥漫开来。

        “花儿？你爹又出去砍树了？嘿嘿。”猎户刘列在门后探进脑袋傻笑着，刘列单身汉，一个月常常要在山里住十几天，在山上打下来的灰狼獐子足够他娶个媳妇，但是刘列有个见不得人的嗜好，爱**。常常从山上下来就把这些天攒下的皮货野味挑着扁担去洛阳换上两个钱，换多换少都直接在洛阳的花柳巷子里花干净再回家，村里知道他是这么个货色没人待见他，说亲的更不正眼瞧他一眼。

        四年前的冬天芦苇带着芦花儿流落到坡辽村，当时的坡辽正在垦荒积粮，芦苇会算数，手上勤快，村里批了西头寨壕上的荒地给他盖房子，父女两人结束了流浪的日子，正式落户在坡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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