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黎重
        黎凤19岁那年偷偷跟着卖牲口的拖拉机只身一人从重庆大山里出来，一心向往北京。无奈身上的钱只够自己乘火车到郑州，19岁的黎凤在郑州火车站附近花了两天时间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当上了百货公司的保洁员。

        郑州百货商场管人事的主任姓王，王主任知人善任，黎凤痛快的让王主任在卧室里抽搐几次后，黎凤当上了服装部的柜员。一个月有了二十块钱工资。

        黎凤二十岁了，当上领班后王主任三不五十来找黎凤抽搐，黎凤身材姣好，平躺着也是波澜起伏，年过半百的王主任像是在黎凤身上获得了新生，像小伙子一样年轻有力。

        黎凤操持了一年半服装部，百货商场的布匹，成衣和剪裁业务量翻了几倍。黎凤每两个月都会往广东跑一趟，要么带回来一箱子新式的服装式样，要么带回来一笔订单，整个百货商场一楼有了黎凤，想吃了药的小伙子一样有劲。

        黎凤21岁半，怀孕了，王主任的，没人知道，黎凤不住宿舍，怀孕的事除了她自己没别人知道。去广州动手术，黎凤计划。

        黎凤收拾停当准备动身那天早上去电报局打电报，旁边一个男人在说话，男的家里安排了相亲，男的在郑州相完不满意，打电报让家里回信。

        黎凤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钱不够，便找旁边那男的借点零钱。打完电报就带着男的回了百货公司取钱，两人越聊越亲切，黎凤作为服装部主任热情地陪着这个陌生男人逛了一天商场，卖给他六尺上乘的丝料。

        晚上黎凤躺着睡不着，回想着白天地偶遇，男人叫张跃平，人老实，家里有点底子，在平顶山和许昌经营着两家书店，这男人不像会做生意的，但是结婚够用，大10岁不算大。

        不到两星期，张跃平又来郑州了，还是不爱说话，但是手上没闲着，吃顿饭的功夫就把黎凤身上的布料摸了个遍。

        张跃平家里介绍的相好是他的同乡，在郑州单位上班的苏妮，跟张跃平年龄一样，一直没嫁，张跃平自从来了一趟郑州就态度坚定的要蹬了她，苏妮知道中间有人了，嘴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叫上她的亲哥带上两个打手跟到郑州来，张跃平私会黎凤被她们看在眼里。

        苏妮带着她哥和两个打手暗地里跟了张跃平三天，等张跃平离开郑州，四个人找上了黎凤的门，商场不敢砸，闹大了不好收场，四人等在黎凤住的居民楼里直到晚上。

        黎凤在广东被人跟过脚，被人抢过包，明白点打手小偷们的手段，眼睁睁看着一伙人跟了自己两三天，她提防的很死，晚上下班找王主任调了一班扛活的弟兄，说是家里有一批布料要搬出去。

        守在居民楼里的苏妮四人等来了黎凤，带着十几个壮汉。苏妮的一巴掌还没扇到黎凤的脸上，四人就被按到地上，送进了警察局。

        张跃平来领人的时候，黎凤哭的梨花带雨，苏妮四人被告行凶未遂，黎凤胳膊上的刀伤和青斑触目惊心。

        张跃平咬着牙找关系保了人，送走苏妮四人。

        黎凤肚子大起来的时候，张跃平跟她结了婚。

        黎凤过了门，六七个月的身子肿的不像话。仍挺着肚子打理书店。手脚麻利，嘴甜会哄人，书店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公婆对这个媳妇又敬又爱。

        孩子生下来快七斤，黎凤血崩，坚持一下午最终撒手人寰。

        满月的时候张跃平去给孩子上户口。

        “孩子叫啥了？”户籍室问。

        “黎，黎明的黎，黎重，重庆的重。”张跃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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