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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刀 (1 / 5)
“我们的双手已沾满鲜血……”
微弱却又有力的声音将阿柒从睡梦中惊醒,每一天都是如此。准确的说,是在阿柒的记忆中每天如此。他的记忆从一个冬天开始。
风,如刀般的寒风划过。阿柒身上只穿了件残破的黑衣,背着战术背包,眼神涣散,机械地朝前走。如果仔细看,能够看出那其实是件军装,只是沾满了血,凝固的血。
他的前方是一片集镇,集镇里大多是茅草房,连土石房都很少。集镇外围有几个人提着刀走来,似是等候已久。不过那几把刀都是锈迹斑斑,刀柄都断了半截。几人看向阿柒背后鼓鼓的背包,开始幻想那是什么野味或者宝物。
为首的一人抬起手,把刀对着阿柒:“把背包……”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阿柒一脚踹出去,狠狠地踢在他的肚子上。
“我……”那人想问候阿柒的家人,但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居然怎么果决,连他自己都没想打人,只是想吓唬阿柒而已。
其他几人看到这一幕也默默地让开了路,在这集镇上要是受什么重伤,八成就交代了。
走了没几分钟,眼前出现一条大桥,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这一头。桥的这边,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的草房子,居民们天天忍饥挨饿,小小的感冒就可能要了一个孩子的命。桥的对面,高楼林立,灯红酒绿,其中更是有栋高耸入云的大楼。
阿柒意识渐渐模糊,抬头看着那大楼的楼顶。
“总有一天,我要到那!”
在心中吼出这句话后,阿柒听到“咔哒”一声,如同一把巨大的锁被锁上了。这声音在脑子里一遍遍回荡。每回荡一次,眼皮就沉重一分,肌肉也变得松弛,最终像拔了插头的机器一样瘫倒。
在混沌的黑暗里,阿柒隐约感觉有人在拖着他走,那人还时不时地抱怨:“臭小子,临走还给我丢个麻烦。”
此时,彻底陷入黑暗,浑身像是被撕开了,有人从中拿走了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对阿柒来说,最重要的是,那些不想忘记的人、不想忘记的梦想、不想忘记的经历,此刻都在一步步离开。想伸手抓住它们,但连驱动手指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一般人在黑暗中,都会被孤独和恐惧吞噬,阿柒更是如此。在他已经濒临崩溃之时,一只油腻腻的手把他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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