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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忆
  大犇记得每逢寒暑假外婆就会跋山涉水来到爷爷家,带着大犇去外婆家生活,那时候爷爷总会问大犇:“你想不想去你外婆那里过暑假?”大犇会肯定的点点头,然后说一句:“想去!”,爷爷会沉默很久很久,仿佛是在等大犇改变决定,也仿佛是在自己的内心做下挣扎。大犇记得外婆家的邻居是个杀猪的,小时候大犇不敢看,只是听到清晨总有猪的惨叫声,邻居杀猪的看到大犇总会喊一声“黑犇又来了啊,你来干啥,不在你的家好好待着,又跑来我们这里!”小时候大犇调皮,不惧烈日,总爱迎着日头外出玩耍,结果被晒得黑不溜秋,俗人又称大犇为“黑犇”,逢读书之后,风不吹雨不淋日不晒,每次寒暑假归家,村人都会笑称“原来黑人也可以变白啊!”然后笑嘻嘻的和大犇唠些家长里短,询问大犇在外可否安好的话,但是……大犇小时候还是很怕外婆家那个杀猪的邻居,觉得他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很是憎恶,还总是吓唬大犇,但是……外婆家有一个二舅的孩子,是大犇的表哥,也是关系最好的表哥,每次大犇去,他总是会把他所有的好东西全部给大犇,无论是好吃的好玩的,带着大犇去村里到处转悠,仿佛大犇去了之后就是他的太阳,表哥会不厌其烦的围着大犇转,表哥结婚后便很少和大犇疯耍,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问候两句,知道各自安好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等到暑期将至,外婆便又和大犇一路回来,大犇依稀记得每次外婆来到爷爷家,总是商量的口吻询问爷爷,想带大犇去外婆家过暑假,爷爷有一次跟奶奶说“人家都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了……”,那时候家里没有秤,每次外婆把大犇送回去,爷爷都会捏一捏大犇的脸蛋,看看他的宝贝孙子在外婆家吃的好不好,当时的大犇并不知道捏脸蛋所要表达的含义,一直到最后再也没有被爷爷捏过脸蛋……后来呀,每年的暑假大犇的外婆都会来接他,一直到外婆生病,再也没有来接过大犇。

  从爷爷家想要到主路上需要步行一个钟头,在主路上一天有两班公交车,具体的经过时间完全是随缘,主路接着省道,需要在省道口等着去另一个城市的车经过,坐在省道的车上,可以直接到外婆家,算是此行最轻松最不累的环节,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一番行程,需要花上一个人两天的时间,而现在,大犇每年开车去,只不过用了短短的一个小时。只是已经物是人非,那个疼爱大犇的外婆早已不在!

  那一对在大犇暑假到来就会博弈的冤家,那勾心斗角的剧情再也不会上演。其中故事现在回想,仿佛黄粱一梦,却又是真实存在。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中午,大犇从学校一路小跑回家,因为中午的时候,家里的黑白电视机会播放四驱兄弟,那是大犇最爱看的动画片,回到家中大犇看到了一个觉得熟悉又狠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冲着大犇笑,但是也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这个时候奶奶出来搭腔:“傻娃,那是你爸呀,回来看见你爸也不知道叫一声”大犇紧张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假装很不在意的站在旁边,不时的用眼睛偷瞄那个人,心里想的什么大犇现在不记得了,可能在想“那个人就是我爸吗?感觉很亲切啊,但是大犇却不敢靠近他”大犇小时候真的没有爸爸的印象,唯独的一个印象是被妈妈带到广东和他们一起过年,爸爸喜笑颜开的来抱大犇,结果被大犇好一顿挠,并不是爸爸对大犇不好,而是并没有真真切切的相处过,只是觉得这个人很亲密,但是大犇始终开不了口去喊一声爸爸,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在盛夏刚开始的季节突然回到老家,在大犇的印象中,爸爸是一个过年也见不到的人,在那个年代,大犇的爸爸也像成千上万的北漂一样外出工作,而他选择了南下,最终遇到我妈,两人相爱相恨如今已走过半生。膝下两子,因大儿名中有犇字,顾名大犇,二弟的真名也被“二犇”取代。村中无旁人知道二弟真名,实乃大犇之功劳!

  在后来大犇才得知,原来爸爸是从南方归家准备建房子,具体的年份大犇已经记不清楚了,瓦房的样子在大犇的脑海里也变得很模糊很模糊,对于瓦房的记忆大犇有一段走夜路的场景,那个时候天很黑,奶奶让大犇一个人去几百米外的娘娘家送东西,送什么或者说去干什么大犇也不记得了,大犇借着月光心惊胆战的走在路上,越走越怕,越走越怕,走着走着嚎啕大哭起来,奶奶老远都听到了大犇的哭声,站在门外喊着“在这里呢,胆子这么小,走这么近的一段路都哭”奶奶边说着边朝着大犇的方向走去,大犇一路小跑到奶奶身边,奶奶弯下腰,拿起一块挂在脖子里的毛巾给大犇擦眼泪,领着大犇回到屋里,慢悠悠的关上大门,大犇回想,可能那天的月光真的不是太好,瓦房的样子像片段一样存在大犇的脑海里,断断续续,可惜在那个年代,并没有照片能够保留下来,实乃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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