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爻呼吸急促地紧贴着她坐下去，开始行动了，她轻轻地推开，很羞地问：“是哪个说的，啥子都不做，只摆龙门阵？”王爻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又转过头贴近她耳朵说：“我们到里面去摆嘛。”她看看里屋，像大人听小孩编故事样地笑着接话：“好嘛。”又像小女孩一样张开双臂，“你抱我。”她很轻，抱她前王爻还担心抱不动，一脚蹬开里屋半掩的门，他轻轻放她在凉席上，“呀，好冰！”他躺下，真的好冰，他要揭席子，她拉住他，“不要。”一边已经闭上了眼。

        王爻“啊”了一声喊痛，舌头收了几下都收不回来，一分钟后，她放开了，“你的牙齿太凶了。”王爻痛并快乐着。“我们这算什么啊？”她笑了笑，像在求解，“姐姐。”王爻避而不答，嗲声叫她，“嗯？”“姐。”“咋子？”王爻就喜欢叫姐，他在家是老大，单位上邻居家女孩也大都比他小，他从小就向往有个姐姐。

        “我们以后都这样了。”“咋可能。”她第二次听他说这种傻话。“你跟着我嘛。”“跟着你？笑话！我有老公！”“离了嘛！”她瞪了他一眼说：“……那才好笑，离了，跟一个童子娃儿，小自己这么多，那全县人都要笑死我哦。而且，我们在一起咋生活嘛？”“我养你，我有钱啊。”她切了一声说：“你有好多钱？可能就一千块钱吧？”王爻的脸又一下又火烫，这次不是害羞，是自尊心受了刺激。“跟我去外面，去成都，我能让你过想要的生活。”“不现实哦，我还有儿子。”她叹口气。“一起！”她特意看了看他，不晓得是感动还是确认他是不是在逗自己，“不可能的，你新鲜劲三个月就过了，然后就不要我了，到时我哭都哭不出来。”“不得，我一直要你，每天都要！”“每天都要，你一天要好多次？”王爻心里也开始烫了，“每天最少七次。”边说边爬到她身上，她也不说话了，反手解了胸衣，再躺下，等着他进攻。

        王爻像一个刚出圈到小马奔到了大草地上，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这次行不行？”他突然担心起来，以前被同学拉着去外面晃，高度紧张，跟小姐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

        这一问，两三秒时间，真的就不行了！

        哎！你**乱想啥子？他又悔又恨。

        “这时候咋能不行？！”他着急地挽救，她睁开眼，“快点啊。”他更着急，它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抬头催：“咋回事？”他又急又臊，她看了眼，伸手帮他，还是不行，她忿忿地躺了回去。越急越不行，王爻跑去厕所，各种刺激，再试，还是没法，头上的汗珠滚到脸上，她支起身子，怀疑地盯着他问：“你有病？”“啥子哦，我咋有病！”“没病那就来噻。”她翻过身，背对着王爻道：“还七次，一次都不得行！睡觉睡觉。”留下王爻一个人又恨又急地继续找原因想办法。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几点了，他睁开眼，她竟然盯着自己，他愧疚地紧紧抱住她，她伸手摸索，他轻轻叫了声，她催促：“可以了！快！”她和他的呼吸声一起越来越重，最后一刻，“千万别想！千万别不行！”又报废了！

        “原来你这么久没结婚，是这里不行啊！”她愤愤地穿上裤子，真的火了。王爻更火。“有原因的，不是我不行。”“啥原因？”王爻想了想，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原来中学时……经常一个人，可能过度了。”“那你就没做过？”“做是做过……”“但都像今晚上！”她抢着帮他说了。

        大学时不止一个女同学喜欢他，有一次在同学租的房间里……关键时刻，男同学推门进来……那以后，一直就这样，上战场前雄赳赳，一肉搏就蔫了。“妈的！”王爻重重地一拳砸在床上，“好不容易，她同意了，却……”

        她拧亮灯，坐起来，掀开被子，一边检查一边疑惑地说：“是正常的啊……咋会呢？有点怪。”确实不行，她躺下扭着身子关了灯，彻底失望地说：“睡觉吧。”王爻翻身去亲她，她用肘顶开，“莫亲，弄兴奋了你又没法。”顿了顿又说：“我刚结婚时，他每晚平均至少四次。”王爻经受着双重打击，在黑暗中蒙蒙眬眬地看着天花板，捏着不争气的玩意，不晓得该骂谁。

        早上起来，她脸上挂着笑，但明显盖不住心里的失落。

        他开门，她走到前面，她拉开门就要出去了，他一下子从后抱住她，顶住她。她转过身来，他粗重地喘息着说：“可以了！行了！”她愣了愣，又羞又气地说：“你好笑人哦。”王爻用脚关了门，搂着她，推着她，两个人忙忙地退到就近的床上，这次一定要可以……

        几秒钟后，她猛地推开他，黑着脸说：“你下来，没法就算了，莫勉强自己。”看着颓然的王爻，她又不忍心，安慰了一句：“你去找医生看下嘛！不治好的话对你以后影响大。”她拉开门，王爻喊她等等，帮她理了下衣领，天已经亮了，但路上行人还不多，他招了个三轮车，让她先走。

        上班时间，她没来，场长说她请假了。

        又过了两天，她还是没来。王爻到工具房里拿东西时，发现她的工具不在了。

        王爻一个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往外面大公路上看，灰车来了，停下，大刘探出头来说：“有人找你。”“找我？哪个？”大刘咧开嘴浪笑，“一个女的，喊你过去。”王爻听到副驾露了半个头的人也在笑，王爻一下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喊：“你爬！”车里两个人索性敞开了嘴狂笑。

        王爻实在憋不住，等妈老汉出门后，拨了电话，是她，“我要来。”“不行。”“我要来！”“不准！说好了的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见面。”“我现在可以了。”“也不行，那晚给你机会，自己没抓住。”“那晚紧张。”“那不是紧张。”“我真的可以了。”“不！有人来了。”“砰！”电话挂了。

        第二天，场长过来，对王爻说：“你又一个人哦，韩洁调走了。”“哦，调哪里去了？”王爻尽力显得平静，“管车间库房去了，空了帮到打扫车间办公室。”王爻低低地“哦”了一声，埋头戳了一铲灰，扬到坑里。

        场长看看他，想说啥，没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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