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白人儿
        我死在树上时，感觉下半截颼颼往里灌风，才发现裙子都给狗挠成屁帘儿了，里裆都被掏开了，好在没见血，不然解手都成问题了。树下的野狗守在下面一直都不肯走，看来是准备和我们打持久战了，打算把我们娘俩活活耗死在树上，这可是个坏消息。我们娘俩身上的干粮跟水壶早就在混乱中丢了，只剩下小妈身上的半葫芦药酒了，好在不算太糟，起码一时半会儿渴不死了。

        小妈见树下的那群杂碎跟她较起劲来，气得把裙子卷起，挺*而立，用尿便浇狗，边浇边骂。树下的那帮傻狗们估么也是折腾渴了，以为天下雨了呢，伸舌头便接，气得我差点没打树上折下去。我是真服了我这个小妈了，服得五体投地那种，一蹲着撒尿的，滋得竟然比站着的还他妈远，我都纳闷儿她是咋他妈做到的。我心说你要是真能滋死一条，我都不敢认你这个妈了。你说你有水存起来给咱们娘俩留着保命多好，非得把弹药撇出去滋润敌人，看待会儿渴了你咋整。小妈浇完狗后，解了气了，才乖乖的趴在树上睡。我们娘俩正骑树磨蛤蜊呢，忽听另棵树上的老罐儿叫我们：”唉！这么耗下去可不是个法子！斗气没用！想法子出去才是真的！天黑就更麻烦了！“

        ”好啊！那你下去把狗引走！完了我们再去救你！“

        我们娘俩就跟两条死狗似的趴在树上，小妈头也没抬的回他，把老罐儿气得在树上咣咣直放屁，就地泼口回骂：“**烂bi！咋不让你妈来引狗呢？！抱树等死罢婊子！”

        我们娘俩骑着树是咯咯直乐。

        不得不不承认，我们娘俩起初真没当回事，都以为树下的野狗，守上一阵儿，腻了也就走了。直至天黑下来，树上亮起一双鬼火般的狗眼，我们才意识到危险，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可笑。

        我见老罐儿那边一片漆黑，跟停了电似的，喊了他几声也没搭理我，以为还跟我们娘俩赌气呢，就自言自语起来：“你说那老东西会不会心眼儿窄巴，一时想不开，脑瓜子没转过来，跳树喂狗了？就算跳下去喂狗也得有点儿响动不是。难道怕咱们去救人把嘴给堵了？**，这帮狗杂碎够专业的啊！”

        “tai监骂娼，多管闲事。”小妈白了我一眼，“你死不死觉？不死就守夜，把bi夹紧点儿，出溜儿下去喂了狗，我可不上狗肚子给你掏尸去！”说着把手帕铺好在树上做枕头，手一抱，腿一夹，骑树便睡，气得我俩奶都胀。心说心真大，你就不怕先轱辘下去我去狗肚子里掏你？其实就算用不着守夜，我也真不敢睡，我小妈睡觉不老实，这要是睡着睡着打树上轱辘下去，到阎老五那儿人家一问，自个儿都说不清自个儿咋死的。

        我趴在小妈的身上意犹未尽时，忽然发现树下路过一人，那人一袭白衣，夜里特别扎眼，想叫住他时，又觉得哪儿不对。心说这么大个活人过去了，咋没见树下的狗吠呢。

        我们娘俩见树下忽然黑了一片，筛子似的狗眼都避出去老远了，虽一头雾水，但还是穿好裙裤下了树，随那白人儿而去。等出去了一阵子，见野狗没追上来，不敢再跟，我们娘俩改道儿便溜。我们清楚，连丧心病狂的野狗都对那白人儿避而远之，不用想也知道其非鬼即妖，再跟下去，指不定把我们娘俩领哪儿去呢，弄不好比被群狗啃了还得惨。

        我们娘俩怕野狗埋伏在半道儿截我们，就没敢掉头往回走原路，黑灯瞎火的地又不熟，就东一头西一脑袋地在埋人高的草丛里瞎撞起来。正似鬼打墙似的找能走的路呢，那被我们娘俩甩掉的白人儿，居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鬼吖！”

        我吓得鬼叫了一嗓子，兜腚便蹽，把小妈吓一跳。我蹽出去没多远，也不知给啥东西绊倒了，就地摔了个大马趴，这把我胸给硌的，感觉都漏奶了。我往胸下这么一划愣，好家伙，抓上来一狗的脑壳来，幸好烂得都没皮肉了，不然抓一手蛆虫多恶心啊。这手里刚空，腚就吃了小妈一脚，把我钉在地上，照腚踹起来就没完喽。我心说你踹罢，踹出粑粑来我埋汰你一脚。等小妈不踹了，我们娘俩才发现那个白人儿，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心说这可真是送鬼不成又招妖啊，这回算是彻底完犊子了。

        “小妈，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喂罢。”

        “我呸！要去你去，我这么貌美如花那群狗杂碎也配吃？冤家要是活够了，还不如喂了我！”

        “那可咋整啊？”

        “啥咋整？硬整，不让咱走我他妈还不走了呢，正好还没玩儿过鬼呢！”

        “……”

        小妈兜腚就追那白人儿，吓得我紧忙撵她。我这个妈啊，啥牲口事儿都干得出来，要是真给她逮着了，她还真**敢干鬼。

        我根本看不出那白人儿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感觉只有一领白衣飘在头里，既让我们能看得到，也不给我们娘们追上，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们娘俩跟抢娘们儿似的，狗撵电打般追出去一阵子后，那白人儿突然不见了。只见止步处，挺着株四五人都抱不交的老树，树下埋人高的荒草里，半遮半露地埋着领白衣，衣被柄生锈的老剑钉着。小妈想都没想就把剑拔了出来。等那白人儿把我们引出“疯狗坡”后，就再没出现过。

        我们娘俩做梦也想不到，那柄锈得不成样子跟搅屎棍的老剑，诚是价值不菲呢。这世上就是有钱无处去买那后悔药儿罢了，不然我们娘俩早**被毒死了。

        第十七回：白人儿（删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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