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爻。”楼下好像有人叫，再听，真的是。奇怪，平常没人在楼下叫过他。“谁啊？”王爻趴窗子往下看，原来是度哥。门开了，“我路过，想着想着就来找你了。”见王爻支支吾吾的，他狐疑地问：“有人在？”“嗯，我女朋友。”王爻拉了下卧室门，度哥探了半个头，马上退回来，蒹葭披衣坐在床头，不好意思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王爻做饭，蕨根粉加豆腐，炸了一盘蕨根面饼，度哥惊奇地问：“这是啥？”尝了一口，“嗯，好吃。”又问：“你们准备啥时候办？”王爻搪塞着。

        晚上，靠在床头，蒹葭描绘着场景：“结婚了，右手牵个大朋友再左手牵个小朋友……”见王爻默不作声，她不说了。

        小钱汇报：“老秦他们已经通过班主任把第二批宣传问卷下发给学生了，叫他们带回家让父母签字，正在分批回收。”老马让王爻下去督导。

        秦总请吃饭，饭后喝茶，他神秘兮兮地对王爻耳语：“这地方夜生活很丰富哦，要不要去体验下？”“咋个丰富嘛？”王爻随口应了一下，小钱凑近来正要说，马总电话来了，提醒他：“去绿新对下dm单数量，看是不是真的发了那么多？再去他们说的学校走访下，看是不是真的发了？”王爻听到这一长串任务头皮发麻，“这个……怕不好调查哦。”老马毛了，“有啥不好调查的？给你安排个事，你咋总是推三阻四讲价钱？”王爻不吭声，老马把电话挂了。

        头次没见到刘杰部门的汪经理，这次得去拜见下。

        一间超大的办公室，一个人坐在桌后，王爻刚坐下，他劈头一句：“合作方式定了没？”合作方式？王爻没反应过来，“这是省公司和你们谈啊。”他抬起头，瞪了王爻一眼，“和谁谈的？我咋不晓得？”“和市场部吧。”王爻猜。“跟市场部？”两秒钟后，他一声暴吼：“跟市场部谈？那你找我干啥？你去找市场部，莫来找我。”“我们只是帮省公司做执行，具体我不晓得……”王爻还没解释完，对方“啪”地一巴掌已经砸在桌子上，“省公司，不得了了，那你去找省公司，动不动省公司……还有你们那个马文兵，拽得很。回去告诉他，到我们这来，就要按我们的规矩……”一大早，遇见这么一出，王爻一头雾水，经理继续发飙，王爻好几次差点没忍住，但他紧急意识到不能跟对方吵，他看着他吼，偶尔解释一句，极力控制着自己。

        短信响了，是市场部的黄主管，“我晓得你现在很难，有事下来说，不要吵！”王爻更平心静气了，他不卑不亢地坐着，对方吼了大约二十分钟，累了，慢慢泄气了，终于降低了音调，“好吧，我们再内部沟通下。”

        王爻出来，黄主管在不远处招手，王爻过去，他不停地安慰王爻，王爻虽然憋屈，但还是平静地说：“没事没事。”黄主管解释：“两个部门间有些东西还没协商好，这个，我们去沟通。你该干的事干起走嘛。”小钱跑过来惊讶地问：“咋了？整层楼都听到他在闹。”“背后有些事没协调好。”王爻这才意识到这项目不是那么简单，水深得很。

        进了绿新，秦总招呼人泡茶，王爻要看dm单，他笑笑说，“都发下去了，还没回收，小钱配合到一起弄的。”顿了顿，他突然想起来，“这里回收了一些，很少，只有一两个班的。”王爻打开看，问卷上回答了问题，填写了学生家庭基本信息，王爻眼光移向最重要的家庭上网账号，大部分都填了。“后续的过几天就会回来，你放心，我们会把工作做好。”秦总表态，他看了看小钱又补充：“小钱在下头监督到的嘛，他工作很用心的。”从绿新出来，王爻让小钱把车开到刚才问卷上标注的中学门口，学校门口真的挂着健康上网的横幅，他想找个学生问下，却一个都没看到，可能中午都回家了吧，他想找学校工作人员问问，除了保安，半天也没等到个老师来，“算了，找地方，吃完午饭回成都。”

        几天后，绿新传话来：“资料陆续回收了，分批整理。你们再安排个人下来协助下。”老马让小钱长驻下面，接收资料，配合绿新一起整理归档后提交给运营商开通。秦总有套空房，正好租出来，龟儿子太会做生意了。王爻特意提醒小钱：“注意核对资料，去过的学校悄悄去核实下。”“好。”小钱一口答应。但王爻很快发现：他每天提交的日志内容总是重复，也没写具体情况。王爻不放心，想再叮嘱一下，晚上十点半打电话过去，小钱说跟秦总在一起，“这么晚还在？”“谈点事情。”“哦。”王爻明明听到稀里哗啦洗牌的声音。

        王爻实在担心，第二天赶下去，老马叮嘱：“第一批资料，把细点。”

        一帮人整了两三天，至少有30%多的问卷没填上网账号，王爻让绿新提出来，找学校安排学生再填，反馈回来：有的是外地学生，有的家里没装宽带，有的是家长不填。“那就把有效的问卷先给运营商嘛。”

        “前期的费用先付了嘛。”这几个家伙却张嘴要钱。

        老马听到火大，“资料才收集，真实性、有效性都还不完全确认，咋能先付钱？”绿新的人把合同发过来，付款方式写的是资料回收完毕后支付首款，王爻暗暗拍大腿，当初时间紧，这几个字没扣死，“回收”，没注明是回收到绿新还是验收合格回收到汇升！绿新坚持认为是指资料回收到他们那里，不付费，他们就坚持不交问卷，王爻左右斡旋，还是不行，只好又跟老马汇报，最后各让一步：首款先付一半。款到账，绿新提交了一部分的资料信息，王爻火冒三丈闹起来，他们才把剩余整理好的资料补交了，小钱配合着把信息合并移交运营商。

        王爻回到公司时，老马抱怨：“你做工作要下细啊，要扣死。把我们整得太被动了。”又涨红了脸骂绿新的人：“一群土鳖，没见过钱。”

        王爻除了痛恨这几只老狐狸外，也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能再被人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