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停好车，两人先去找对应部门的副经理、主管报到，了解他们对这一块的计划。龙主管一边叫人泡茶一边说：“刚接到省公司文件，正在研究。”一边朝外面喊了声，一个小伙子进来了，胖胖的，二十六七样子，龙主管告诉他：“他们是省公司安排的合作公司，负责健康上网项目的，你们直接对接。”转头又给王爻介绍：“刘杰，我们部门具体负责这块的。”又叮嘱刘杰：“这次你好生参与……我给他们也说了的，这次你好好干，完了就安排给你转正。”国企里很多新人是聘用性质的合同制员工，不是正式工，二者的福利待遇差很多。他在老家电力系统就是正式工，员工子女。

        事情谈完，还是要再交流沟通下感情，约好了六点半请部门里人吃饭，王爻和小钱提前半小时到了先做准备。

        6:25，刘杰一人先到，等了十来分钟，龙主管和另一个同事来了，王爻忙着招呼，6:50，张副经理来了。王爻问龙主管：“还有人吗？”“还有。”那就继续等。过了会，又进来两位，小钱接待着，给大家递烟，应该差不多了，王爻问张副经理：“要开始吗？”他低沉地说：“再等等。”再等等？王爻对了下人，他们部门除了经理不来，其他人都齐了啊。他看看龙主管，他低头抿茶不说话。7:05，果真来了一位，胖胖的，额头上不知是油还是汗，进屋就忙着给领导打招呼，龙主管介绍了下，是管数据的，王爻和小钱也赶紧握手欢迎，看看屋里人，七位了。服务员进来问：“可以上菜了吗？”张副经理吸口烟说：“再等下。”还等？刘杰看了看王爻，解释：“等汪姐。”大家吃着瓜子闲聊，龙主管吸口烟，叫刘杰：“去拿副牌来，抓紧时间摸两把。”“哎呀，算了嘛，这么点时间。”张副经理劝他。“好嘛，不要了。”走了一半的刘杰又回来。门口传来说话声，一个大姐提着书包拉了个七八岁的男孩来了，一进屋就说：“哎呀，老师留到训话，过来又堵车。”后面一个女声接话：“就是啊，那边交警站到又不准过。”又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刘杰起身喊：“汪姐，来这里坐。”大家安排汪姐跟张副经理坐一块，小男孩趴到张经理腿上撒娇，原来汪姐是张副经理老婆。其他几个人站着，没地方坐，刘杰大声喊服务员加凳子，一桌子挤了十一个大人，一个小孩，7点35，总算开局了。

        这吃饭肯定跑不脱喝酒，王爻红起一张脸，给张副经理敬酒，小孩手抓着桌子摇，汪姐一声吼，小孩不摇桌子了，又跑到地上去推玩具车。小钱酒量大，挨个挨个地给几位敬，龙主管不喝，说有胆结石，喊刘杰代喝。

        整到九点多，小钱凑着王爻耳朵问：“要安排其它啥子节目不？”王爻酒醉心明白，他是不打牌的，对这种场合心里发怵，但还是问：“找个地方喝茶打牌吗？”张副经理抬头说：“时间不早了，又有小孩，今晚就到此结束嘛。”龙主管也跟着附和：“改天嘛。”算是给王爻解了围。

        送走大家，王爻结了账，两个人坐大厅椅子休息，对了对帐目。小钱问：“要不要找个地方放松下？”嬉皮笑脸的，“算了。”王爻喝了白酒头正痛，想早点回去休息，打车回到酒店，开门，摸了房卡插起，澡都懒得洗，简单收拾下就睡了。第二天醒来，下楼吃早饭，往身上一摸，才发现钱夹不在，两边口袋掏完，也没有。“放哪了？”心里紧张起来，衬衣口袋、裤袋里翻了一遍，**在，钱夹不在。打开包包，没有。赶紧回房间，工作人员正在整理，都说没看见。出来，忍着头疼，努力回想，昨晚吃饭还掏钱夹付账了，然后……

        他和小钱赶紧开车去餐馆，还没营业，老板找了一圈，“没有，只要在这儿，绝对会还给客人。”又给昨晚服务人员打电话，都说没看见。王爻擦擦冷汗，昨晚结账后在大厅休息区坐了会，赶紧去找，板凳上下、角落里都没有。那最后只能是出租车了，车牌号没记，连司机长啥样都记不清，小钱也想不起来了。

        “舍财免灾嘛。”小钱劝。好在**没掉，钱包里好像有两千多，还有一张银行卡。

        一路上都没心思说话，小钱出主意：“多找几张发票，报销嘛。”王爻摇摇头，这种事他不想干。跟蒹葭说起，她也着急，怪他不小心，又问：“那你这月生活费还有没？”“没了。”“那呆会我去帮你转点，你发个银行卡号过来。”王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像个保护小弟的大姐。下午到家，他把卡号发过去，晚点时间，蒹葭转了三千块钱过来。

        这一刻，王爻心里暖暖的，除了他妈，好像还没有哪个女人对他这么好过。

        杂七杂八的事最消磨时间，一眨眼又到周末了。蒹葭已经好久没来了，主动给他发短信和qq的次数也明显少了。“你来吗？”王爻想她了，“最近事有点多，要加班，这周末就不来了。““好嘛。”放下电话，王爻心里惴惴不安。他一个人去散步，街上人来人往，一溜儿的店铺，他停下来，又退回去，他在一家店门口朝里看，这是一家内衣店，他突然觉得这些内衣都那么好看，红色的让人兴奋，湖蓝色的淡雅妩媚，还有那件黑色带灰白花点的越看越乖，应该适合蒹葭。

        撑到星期三，王爻越发想她。“来嘛。”他近乎撒娇。

        “好嘛，我来。”

        王爻从她的眼睛和脸上找出一点异样，但又说不出到底有哪不同，她依然还是沉醉于王爻的爱抚中。

        两个家伙叼着一串糖葫芦在街上慢慢溜达，蒹葭要的是猕猴桃，给王爻选了一串大的草莓山楂，王爻停下来，拉住她，向内衣店里指指，她站在门口一看，脸一红，拉着王爻快步走了。

        “我找学校里老师问了，真有这么个人。”表叔兴奋地给他电话。晕！他还真找学校里人去摸底了，这样不好吧！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蒹葭看上去明显有点和之前不同？

        王爻突发奇想要去她学校看看，他想拉着她的手在学校里散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刚进学校，有女老师笑着打招呼，蒹葭回了礼，对方看看王爻，悄声问蒹葭：“你男朋友啊？”她红着脸轻轻应了声。她的屋子不大，一张书桌，一张小床，一台电脑桌。在车站里跟一个插队的泼妇吵了几句，她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始终有点放不开，不像在王爻家那么轻松。

        他没多想。

        午饭后，他想要，她迟疑了下，要他戴套，他诧异，不戴，她坚持，他只有下楼去买。她拉严实窗帘看看窗外，提醒他：“轻点，外面有人过路。”他听话地放轻了手脚，小床的吱呀声和他的呐喊声越来越大时，她控制住他，高速奔跑的战车被突然降速，在怪怪的感觉中结束了冲刺。

        过几天，就圣诞节了，这次终于有女朋友陪着一块过圣诞了。

        “学校安排了很多事，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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