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红是生命的本色 (2 / 5)
        做到这一切的少年，正伸着仅空余的右腿死死钩住诸健的后颈与肩部，如古树扎根一般，扎在健兽身上一动不动。

        健兽曾以那庞大的身躯和锋锐的尖牙利爪撕碎了无数生灵，它也是这天地间的霸主，但是今日，它奈何不了身上小小的人，它只感觉在与一块撕不碎、咬不烂的顽石角力。

        它败了，于是它俯下身子发出示弱的嘤泣，但是身上的小人儿不曾松开一丝一毫的空隙，反而不断努力的收紧。

        于是，那狡诈善变的人面第一次露出它自己难以掌控的表情，本来奸猾的示弱神情被右眼流淌的血痕和脖子被勒紧而造成的呼吸困难扭曲得好像族中难得一见的得了“癔症”的族人，神情恍惚，五官扭曲。不同的是，那族人歪斜的嘴里流出的是‘涎’，而诸健此时的嘴角则不断涌出一股股鲜血。

        在持续了数十个呼吸后，就连健兽四肢的不时的抽搐也停止了，整个庞大的身躯瘫软下来，仅剩的眼珠子泛出白色。

        它死透了。

        一旁的汉子这才发出震天的欢呼：

        “啊啊啊啊！畜生死啦！苍天开眼！苍天开眼！”

        “该死的畜生！你还我妻儿！还我娘亲！”

        其中一个汉子扑倒在健兽硕大的头颅旁边，用手中还没扔出去的碎石拼命的砸，这几人里，就他最苦，去年死在健兽爪下的，有他的妻子、两个娃娃、还有年迈的娘亲。虽然族里的巫很快给他这个顶好的猎人安排了同样失去男人的妻小。但他不时还会梦见他手边冰冷的几具尸身，瞳孔里满是惊惧。

        有时夜里惊醒过来，还会碰见同样哭醒的新的妻子，黑暗中只有两双充满苦难的眼睛互相凝望。

        汉子们欢呼，汉子们痛哭，最终，所有的汉子都跪在一起，头抵着头，双眼紧闭，将同伴的痛苦彼此分担。身旁死去的凶兽骸骨成了他们最好的祭奠品。

        石年看了一会，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种新的情绪。或者说是不同情绪的杂糅。他还不明白那到底该怎么形容。带着这些情绪，他一个纵身从健兽身上跃下，在周围不断寻着身上散落的衣物，还有那最重要的桃核。

        他找了许多来回，勉强寻回了四枚桃核和大部分被撕成一缕缕的衣物的碎屑。

        最终，他发现所有汉子都站在一起看着他，他不知所措，只好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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